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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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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匆匆进来,欣喜而报。

“大将军,拿到一个奸细!”

吕布闻报,也很高兴。

“现在何处?”

“已押进大堂。”

吕布立即起身而行。

吕布来到大堂,黑衣人正跪在地上,低着头谁也不看。

吕布就位坐了,怒容满面地盯着黑衣人。

“说!你是何人?”

陈宫、张辽、陈登等也一齐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抬起头,面色惊恐。

“我、我是村夫。”

吕布听了,冷冷一笑,更见杀气。

“村夫?那你为何躲到林中?”

黑衣人仍面带惧色,嗫嘘而言。

“草民、草民见来了大队人马,心中害怕,便躲了进去。”

吕布听了,一时没了言语。

陈宫见了,急忙开了口。

“你不走大路,而窜于林中,分明是奸细!”

黑衣人一听,惊恐地连连摆手辩解。

“不不不!我、我不是奸细!”

陈宫听了,紧盯着黑衣人问。

“你不是奸细?”

“不是!”

“果真不是?”

“果真不是!”

陈宫这时冷冷一笑,突然大叫。

“与我搜!”

几个左右立即闻声上前,迅速将黑衣人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搜身人甚么也没搜着,对陈宫摇了摇头。

陈宫见了,大怒道。

“剥光他衣裤,搜!”

黑衣人的衣裤被一件一件地扔在地上。搜身人仍然甚么也没搜着,又摇头。

陈宫见了,颇为气恼,挥着手叫。

“把有折缝的地方都剪开,再搜!”

搜身人把衣领、门襟、下摆、裤脚等有折缝的地方都剪开了,还是甚么都没搜着,搜身人再摇头。

黑衣人赤身蹲在一边,不动声色。

陈宫见了,反而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黑衣人叫起来。

“把他的靴子脱了,又搜!”

搜身人把黑衣人的靴子脱下,里里外外搜了,甚么也没搜出,只染了一手脚臭。搜身人抽了抽鼻子,表示臭不可闻,同时摇头不止。

这时,一直不作声的吕布,已经一脸狐疑,颇不耐烦。

陈宫见吕布已不耐烦,也有些急了,又叫道。

“把他的靴底撕开,搜!”

黑衣人一听,慌忙叫起来。

“哎哎哎!撕不得!撕不得呀!”

吕布见黑衣人着慌大叫,神情一震,心中暗想。

“彼如此慌张,必有蹊跷!”

陈宫见黑衣人着慌大叫,也以为此番定能搜出东西,得意地一笑道。

“此番定能搜出密信,看你如何抵赖?”

一直在一旁静观的陈登,只眉头跳了一下,仍未露声色。

陈宫十分得意,高声下令。

“撕开!搜!”

搜身人用力撕着靴底。

黑衣人暗暗吐了口气,心中暗想。

“好险啦!若非关公神算,我命休矣!”

搜身人撕开两只靴底,还是甚么都没有。搜身人连连摇头。

陈宫见了,一时怔住了。

吕布的神色已由失望而转厌烦。

黑衣人此时却故意痛心疾首地叫起来。

“唉!我家人刚做的新靴,撕了多可惜呀!”

陈宫没管黑衣人的痛惜,又叫起来。

“把他的头冠卸了,搜头发内!”

搜身人又卸了黑衣人头冠,搜头发内。

搜身人搜下来,除了手上有几根断发,别的什么也没有。搜身人不再摇头,而是摊着双手望着陈宫。

地上,扔着剪烂的衣裤。

靴子扔在一旁。靴底已被撕开。

头冠也被扔在地上。

黑衣人头发披散,全身赤.裸地蹲在地上。

此时,吕布已一脸怒容。

陈登仍然不露声色。

陈宫托着下巴沉思。

“难道他真的是村夫?”

得知信使被拿,刘备、关羽都面露焦虑。

张飞却很不以为然,叫道。

“嗨!迟早要打那三姓儿。他拿了信使又怎样?”

关羽听了,当即开口驳了张飞。

“我军无备,曹军未来,你道怎样?”

张飞一听,愣了。

刘备也一时无计,三人陷入了沉默中。

沉默中,关羽叹了口气。

“唉!事到如今,只望我藏的书信能平安无事了。”

刘备一听,露出了一丝希望之色。

“你把书信藏于何处了?”

张飞听了,也顿时生出一线希望。

“二哥是如何藏的?”

关羽听问,便讲起了藏书信之事:

关羽从屋内出来,手中拿着一支铜簪。他把一段纸条放进铜簪中,然后将簪头插上,用指一捏之后,递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拔了拔,簪头没动;黑衣人再用力拔,簪头还是纹丝不动!

黑衣人分明看见关羽仅用两指捏了捏,没想到自己竟拔不动,又不禁赞叹起来。

“关将军足智多谋,更兼天生神力,敬佩!敬佩!”

关羽捋髯微笑,神情轻松地对黑衣人说。

“陈宫诡计多端,如此,或可平安无事。”

听关羽讲了藏书信之事,张飞笑了起来。

“二哥如此一藏,那陈宫断难搜出!”

刘备也有了些信心,说道。

“二弟颇费心机,但愿书信不失!不过,既然信使已被吕布拿去,我等便不可心存侥幸。再说,那吕布身边的陈宫,阴狠狡诈,诡计多端,早已容不下我。有信使之事,正是寻恤之机。我等当倍加提防才是。”

关羽、张飞听了,都默默点起了头。

此时,黑衣人已将剪烂的衣服和撕烂的靴子穿上了,正在戴头冠。

陈宫面色阴沉,一直盯着黑衣人。

吕布恨恨地瞪了陈宫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吕布的不满,使陈宫大为恼火。他低头踱着,眉头紧锁,恼恨得咬牙切齿。

黑衣人穿戴停当,便向门口走去。

陈宫突然停步,叫住黑衣人。

“站住!”

黑衣人停住了。眼中掠过一丝惊异。

陈宫走到黑衣人面前,双眼盯着他。

“你,是村夫吗?”

黑衣人听了,颇觉奇怪地看着陈宫说。

“是啊。”

“你临危不乱,不像村夫!”

黑衣人听了陈宫之言,苦笑了一下说。

“大人,村夫本就活得贱;如今又兵荒马乱,随时都有危险,还有甚么乱不乱的?”

陈宫听了,以为抓到了口实,立即逼问。

“既然不惧危险,你为何要躲入林中?”

黑衣人听了,大咧咧地一笑。

“嗨,俗话不是说吗?惹不起,躲得起。我能躲则躲呀。唉!没想到,躲也躲不掉,算我倒霉!”

陈宫听了,一时无语,顿了片刻,才又叫道。

“你伶牙俐齿,也不像村夫!”

黑衣人听了,又苦笑起来。

“大人真会说笑话!村夫就该笨嘴拙舌?村夫就该形象猥琐?村夫就该蔫头耷脑?”

陈宫一时语塞,只好任黑衣人向大门口走去。

黑衣人将出大门时,低头沉思的陈宫突然抬起头,看见黑衣人将出大门口,立即高声叫起来。

“村夫站住!”

本已迈步要出大门的黑衣人,闻声一惊,不由自主地立在那里。

一直静观不语的陈登,这时开了口。

“待我将他拿回来!”

陈登说了一句,立即大步向村夫走去。

陈登快近黑衣人身边时,悄声吐了两个字。

“小心!”

黑衣人疑心是计,未予理睬。

陈登又小声开了口。

“铜簪可是空的?”

黑衣人一怔!

陈登却推了黑衣人一把,大吼一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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