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搀扶起宫女,道:“这伤口一直流血不止,若不拿金疮药来止血,你有多少血可以流?”
喜常在并非嗜血之人,她也有善良温柔的心,只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她不得不成为让人望而生畏的角色,因为她是庶出,就摆脱不了自己低人一等的命运,因为她是庶出,连同出人头地都变得极为奢侈,因为她是庶出,只能成为嫡出奉献的炮灰。
不多时,太监便从太医院取来金疮药,喜常在纤手拿过,为她擦拭了血迹,小心翼翼地将她额头上的碎片取出,并涂上了金疮药,一段过程之后,宫女有些感动,更有些惊讶,主子何时变得这般好心肠?或许这便是她原本的样子。
“好了,这药膏你拿着,这几日切不可碰水,可明白?”喜常在将药瓶塞进她怀里,嘱咐着。
“谢,谢娘娘!”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惊讶,宫女哽咽地下跪回道。
“好了,起来吧!”喜常在不耐地摆了摆手,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很自然地回答:“奴婢翠儿。”
“翠儿……”喜常在呢喃重复着,正色问道:“你可知道刚刚在汀兰亭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翠儿默默地摇摇头回道:“回娘娘,奴婢不知。”
听到她的回答,喜常在不免有些失望,向来知己知彼的她,宫里多出一位劲敌却毫不知情,可更重要的是,丽妃提到过,那个女人如今住在凤栖宫里,不过一撇而过,那个女人的容貌就已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里,纵观东越,不,纵观三国也找不出这样的绝色美人,皇上竟然会金屋藏娇?不,看上去更像是掩盖一个真相。
“听丽妃说,她住在凤栖宫里?”喜常在旁敲侧击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大清楚。”翠儿的确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她曾听到宫里的老人儿说,前些日子,皇上曾召唤太医院掌院诊治,却惹得龙颜大怒。
喜常在看着她额角的伤痕不再流血,心中的愧疚也少了许多:“你也知道,人生起气来,难免会波及无辜,本宫倒没什么,如今是苦了你了。”
乍听上去,喜常在确实极为关心翠儿的伤势,但回味想想,她好像想从翠儿的话知道更多的事情。
翠儿心头一热,在宫里的日子她见惯了人情冷暖,没想到身为主子的喜常在竟然会对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如此关心,对接下来喜常在要询问的事情,就知无不言。
“奴婢听宫里的老人儿说,凤栖宫里住着的女人和……”其实翠儿也不大清楚,深思熟虑之后,再度说道:“跟安阳公主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