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傅其深低咒了一声,猛地打开车门朝那个娇小的身影飞奔了过去。
他腿长步子大,没有几步路就赶上了思凉。
”你******疯了?”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力道巨大。
思凉回头满脸泪痕,清晨的街道渐渐地开始车流涌动,思凉拼命挣扎想要往车流中间跑:
“你放开我!既然不爱我,就让我死!”她咬紧了牙关,冲动的情绪在脑中占据了主导。
“不爱你你就死,温思凉你就这点出息?”傅其深一直死死地拽着她防止她一个不留神就跑了出去,然而这个小家伙浑身挣扎起来的力道却是巨大的,她似乎是铁了心一般,整个人都想要挣脱开傅其深。
“你不爱我,又不让我爱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傅其深,十年前你把我接回家,就已经注定我离不开你了!”
下一秒,傅其深恍惚的一瞬间,思凉挣脱开他,奔向了车流。
傅其深在那么一瞬间丝毫没有在一道她已经跑入了车流当中,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越野车已经朝思凉开过来了。
思凉像是决绝一般,就木然地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心底也是害怕的,这也不是她在吓唬傅其深,那一刻她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如果不能够爱傅其深,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然而几秒钟后,思凉的身体却跌入了一个怀抱当中,她原本紧闭着的双眼也随着这个怀抱睁了开来。
“傅叔?”她瞪大了眼睛尖叫,然而下一秒,自己却被推出了这个怀抱,一下子摔在了不远处的马路上。
身体重重地跌落,疼的她倒吸着冷气。然而她此时根本毫不在意,她惊恐地朝着车流看去,傅其深跑得很快,但是似乎仍旧被那辆越野车撞到了。一滩赫然醒目的血迹印入了眼帘。
思凉也不顾自己身上四处的擦伤,连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傅叔,你怎么样了?”她附身紧紧抓住了傅其深的手臂,害怕地触碰了一下。
傅其深看不出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手臂被磕破流了很多很多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倒是思凉,就连脖子上都有伤口,却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她在意的始终只有傅其深而已。
“傅叔对不起……对不起…”思凉蹲在地上对着他低声喃喃,她的眼泪一下子掉落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傅其深似乎是因为胳膊的疼痛,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额上的青筋一直微微凸起,眼神有些痛苦而又严厉地瞪着思凉。
那辆越野车的司机见到这个场景,连忙下了车:“先别对不起对得起了,我先叫救护车!”
“好…好!”思凉一时间木然,这才反应过来。
医院,手术室外,思凉一个人站在原地,刚才医生过来要帮她处理脸上和身上擦伤的伤口,但是她却固执地不愿意,一定要这幅样子呆在手术室外等着傅其深出来。
心底强烈的自责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来回踱步,搅动着手指。
她也没有想到傅其深竟然会冲上来救她,因为那样危险的环境,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有可能来救你。
但是她并不是要他来救她啊……想到这里,她捂住了嘴巴,眼泪不可遏制地流淌了下来。
这个时候,医生忽然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傅先生的家属?”他四处张望,只能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尽头。
思凉闻言连忙转过身来跑了过来:
“我是!”她没有顾虑太多脱口而出。
医生略微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接着开口:
“傅先生的手臂是粉碎性骨折,车祸也造成了轻微内伤,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我来签字……我来……”思凉的手颤抖地接过医生手中的钢笔,但是下一秒,医生却开口询问:
“你是傅先生的家属吗?”
话落,思凉原本快要触碰到纸上的笔尖停顿在了半空中,心底咯噔了一下。
家属……有血缘关系的才能被能被称之为家属,但是她和傅其深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撇开她是他老师的女儿这一点来看,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生疏的过分。
思凉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有些凝滞,医生看到她茫然发愣的样子便从她手中将笔拿过,开口:
“这样吧,麻烦你联系一下傅先生的直系家属,让他们过来签字。”
思凉原本还子啊发愣,但是一想到傅其深的安危的时候,便立刻反应了过来,慌忙拿出了手机:
“好,我……我马上打电话。”她找到了苏玉芬的电话立刻打了过去,心底却是害怕地紧。
她素来害怕傅家人,尤其是苏玉芬。她视思凉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电话那头如期的传来了尖利的声音,但是思凉还是努力冷静地把话说完了。
十分钟后,苏玉芬和傅正匆匆赶来,傅正去了手术室外签字,而苏玉芬则走到了思凉的面前,凛冽着脸色质问她:
“我问你,其深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你电话里说刚才他是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你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