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一个满脸胡茬的刚猛男子走进了安南城。
这名男子轻车熟路地来到郡守府,报上了姓名:“在下胡挠,一名剑师,无帮无派,一介散修。想要在安南城安身。”
负责登记的人连忙把这些记下,然后给了他一面腰牌:“凭这面腰牌,你可以参加城内组织的剑湖集会,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这名男子正是陆遥。
陆遥把腰牌放入怀中,问道:“在下有事想找郡守大人,如何才能见他一面?”
“郡守大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哪天郡守大人有闲心逛到这里,在下可以替你转告。”
陆遥摇了摇头,看来衙门果然是深似海啊!
这条路行不通,陆遥立刻就想到了吴庸。记得初来安南城的时候,吴庸曾拜访过他们,还说过他和镇海城韦镇守相交莫逆。
“在下想打听一个人,吴庸吴大人可在府上?”陆遥接着问道。
“你认得吴庸?出门左拐三百米,门前栽种着一颗老榆树的,就是吴庸的家。”
陆遥叹了口气,看来吴庸在府里的地位也不高,连下人都直呼其名。
吴庸此时正好在家,两人见面后,望着吴庸一脸狐疑的神se,陆遥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是镇海城韦镇守派来的人,此次来安南城公干,顺便拜访吴大人。”
“你可有凭证?”吴庸仍然没有放松jing惕。
陆遥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这面腰牌是临别时,韦镇守送给他的礼物。
吴庸接过来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笑道:“韦大人可好?”
“回吴大人的话,韦大人一切安好。”陆遥打起官腔,这样一来,吴庸已经深信不疑。
“吴大人,镇守大人有急事想要在下面禀郡守大人,不知道吴大人可否安排在下去见上一面?”
吴庸面露难se,犹豫道:“我只是一名下人,想要见郡守大人一面都很难,听说郡守大人这次猎魔回来后,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寻常人一律不见。”
显然宋无棱在说不得那里吃足了苦头,可是不见一面,陆遥如何能实现自己的计划?
“我听说……”吴庸压低了嗓门,低声说道:“道门中来了两位试炼的弟子,如今暂住在梅花庵,你可以在梅花庵外恭候,如果运气好,也许能遇到郡守大人也说不定。”
陆遥谢过吴庸,朝梅花庵的方向走去。
一垛低矮的土墙内,瑶琴坐在一颗梅树下,茶饭不思,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琵琶,一张石墩旁,坐着宋无棱和姓赭的男子,而陆遥上次在这里遇见的那名白衣男子,此时站在宋无棱身后,神态甚为恭敬。
宋无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赞道:“纪风,你的茶艺越来越出se了。”
“多谢郡守大人夸奖。”白衣男子躬身答道。
“赭师弟,你要不要品尝一下?赭师弟……”
“啊!”赭姓男子回过神来,连忙问道:“宋师兄有何见教?”
“唉!”宋无棱叹了口气,回头说道:“师妹何不过来一起坐?你一天到晚茶饭不思,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就是!”赭姓男子接口说道:“师妹最爱梅花,这几颗梅树是门中前辈亲手栽种的,师妹何不过来欣赏下?”
瑶琴摇了摇头,手指轻轻从琴弦上划过,“叮”
一声过后,五指交错,随着指尖的跳动,一个个快乐的音符向四周激荡,赭姓男子听得如醉似痴。
音乐声越来越高昂,似乎正在冲击一座山峰,突然,“崩!”瑶琴的五指用力过大,把琴弦当场绷断!
“唉!还是弹不出第八音!”瑶琴幽幽的说道。
赭姓男子当场变se,怒道:“你还是忘不了那小子!别忘了,他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常yin山脉十万人家的冤魂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信!”瑶琴辩解道:“他的音乐那么迷人,纯洁,我绝不相信他的内心那么yin暗!”
“宋师兄”赭姓男子无奈,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宋无棱。
宋无棱再次叹了口气,心说这是什么事呀,你们闹矛盾,把我一个堂堂的郡守拖进来!可是人家毕竟是道门中人,宋无棱也不敢得罪,只好劝道:
“瑶琴师妹,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就凭他会一首好曲子,你就把他犯下的罪恶都抹掉了,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