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笑道:“又累又饿是吧?”
董小梅啐道:“小孩子一个,嘴怎么这么碎,改天叫人把嘴给你缝上。”
李易道:“哎哟,千万可别,我还留着嘴有用哪。”
党天叔道:“阿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易正色道:“我有个朋友,他母亲病了,说是肾病综合征,这段时间病情还比较稳定,但是下一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请烈火叔去北京帮着看看,其他的中医大夫我都信不过。”
党天宇道:“哦,原来这是事,那好吧,我就跟你去看看,不过如果他已经是尿毒症晚期,我就没有把握了。”
李易道:“人又不是神仙,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咱们尽力也就是了。这么着,两位想吃什么,今天我请。”
董小梅本来想跟党天宇二人世界,但是想到柳芝士的事,最好借这个机会跟李易商讨一番,说不定就能套出真相来,当下道:“那好吧,看在你出主意有功的份上,你就请吃饭吧,我要去万国居。”
党天宇奇道:“什么出主意有功?”
董小梅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去吃饭吧。”
四人坐车到了万国居,李易还真的破费了不少,请两人吃的大餐。
党天宇道:“西方人的东西只是花样好看,名目繁多,但是没有什么内涵。”
董小梅道:“这就是浪漫了,不过有这两个小子在,浪漫不起来。”
李易道:“是我错了,我敬小梅姐一杯谢罪。”
董小梅道:“李易,敬酒就算了,你就跟我说说柳芝士的事吧。这位小兄弟在这听着不碍什么吧?”
冯伦笑道:“那你们聊,我到那边去吃。”
李易一拉冯伦,向董小梅道:“不碍事,小冯是我朋友,有些事我从来不瞒着他们,再说他们也早知道了。你想想,他能当我司机,还能不了解我的秘密吗?”
董小梅酒足饭饱,**已退,此刻又恢复了色情行业大姐大的风范,先前在李易面前身段略低,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又是有求于人。颇有故意示弱以探测的意味。但此时有党天宇在侧,董小梅大姐大的范儿不自觉的就拿了出来。
党天宇道:“小梅,这话我还没来的及跟你说,这一行我不大喜欢,害人不浅,要是陷进去,想抽身都不可能。
现在既然断了风筝,我看就算了吧,这也是个好机会,不要再带白货了。也给自己积些阴德。”
李易道:“烈火叔,小梅姐,今天你们都在这,烈火叔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小梅姐为人爽快我也很想交这个朋友,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柳芝士已经死了。”
两人听了都是一惊,董小梅看着李易的眼睛,道:“你说什么?死了?”
李易道:“不错,外界一直都不知道,两位是自己人,小梅姐又涉足到这个事,我今天索性就说了实话。
柳芝士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长时间了。他是在湖南死的,现在连骨头都找不着了,烧了。”
董小梅不信,道:“这怎么可能,他在海州没有大仇家,想教训他的人有的是,可是想杀他的恐怕没有,这人做事很小心,很少得罪比他势力大的多的人,就算有仇家要对付他。也不至于叫他死的这么惨。”
党天宇很沉稳,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李易说话。
李易道:“有一个人想他死。”说着指了指自己。
董小梅和党天宇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李易道:“其实这事对我来说也是个意外。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替他跑货的。一开始我不知道,后来这个朋友被条子抓了。当然活不成,她只是个小女孩,枪决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到现在也忘不了她当时的语气。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女孩被抓就是柳芝士暗中做的手脚,丢卒保帅,当时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除了柳芝士为她报仇。
后来事情太多,我也一直不得便,这个仇始终没报成。直到我的另一个朋友来找我,他是是做那一行的。”
董小梅道:“哪一行?”
李易做了个砍的手势,道:“猎人。我这个朋友正巧是这个小女孩的哥哥,他从我这知道实情后,怒不可遏,于是他去找柳芝士报仇。
当时柳芝士已经跑路了,我有一个会编程的朋友帮我做了一个软件,能查出柳芝士的位置。
我这个杀手朋友就一路追上去,在湖南把柳芝士做了,这就是事情的前后经过。
不过这件事十分特殊,我根本没法向外界说,只好说不知道柳芝士的下落,如果换成是你,你会说吗?
但是我没想到柳芝士这个死胖子,到死还给我留下不少的麻烦,这些麻烦一直到现在都还在。”
李易说完,四人沉默了半晌。
党天宇第一个开口,道:“阿易,这件事就说到这,千万不能叫旁人知道了,尤其……,是刘平安。
你要知道,借风起浪这种手段是最常用的,所以自己的短处和把柄一定要藏好,哪怕是装糊涂也要装到底,否则就会被人乘虚而入,用别人的血染你的衣服,你可就洗不干净了。”
董小梅长叹一声,道:“没想到是这样,哼哼,你的朋友倒还不少,各个都挺有本事的。”
李易道:“这就是实情,我一点隐瞒也没有,小梅姐,你信不信的过我,我也就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董小梅看看党天宇,她今天能跟老情人和好,全仗李易出主意,女人的眼泪很多时候是很用的武器。
董小梅心里对李易颇存感激,道:“既然是这样,我信的过你,那我也说说吧。
我在海州是带月的,月是行话,月就是肉,说白了,就是这些小姐的妈妈桑。”
党天宇不由得哼了一声。
董小梅就当没听见,继续道:“我做这一行有大概三十年了,我出道早,开始的时候还挺难的,后来好了一些。
钱哪,我是早赚够了,要不然柳芝士来找我的时候,我也不会答应接线。
柳芝士从一开始就跟新月亮合作,周广成常来海州跑货,柳芝士虽然不是海州唯一的一个中介人,但是却是最大的一个。
不过柳芝士是个老狐狸,为人很精明仔细,很小心谨慎,这么些年来,在海州知道他做这一行的人很少。
我们这一路的下线一共有五条,最大的是我,然后是宝华集团的祝泽凯,第三个是铁西的梁华,第四个是昌德岛的黄文柄,第五个是铁路的,这人是白道上的,姓岳,叫岳子峰。
这五个人当中,我一个人接的货就占百分之五十,因我手底下场子多,人头多,用小丫头向外散货容易。
当然了,我不会傻到在我自己的场子里向外散货,我在广宁和东昌都有关系,货是运到那里才散的,真正开包可能要在广省以外了。
我办事也很小心,知道我内情的人只有我的心腹,所以柳芝士时间长了也很放心,很多时候大成来卸货的时候我也在场。
上次白板想要压硬窑子,非要在海州插一脚,抢了新月亮的中介,就找上了柳芝士的麻烦,正好当时大成也在海州,柳芝士就把大成和我都找了来商量对策。
我有他个头对策,这死胖子跟我玩鬼心眼儿,天塌下来凭什么把我拉进来一起顶,柳芝士是中介人,这是他份内的事,他无非是想把我叫进来,以体现他的为难,狗屎,我管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