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琳儿姑娘被白虎坛的人劫了去。”
夜里欢闻言大惊,又甚感奇怪,天神教中谁不知道琳儿是神尊的女儿,白虎坛的人如今明目张胆地将她劫走,这除了白虎,别人是没有这个胆量的。那么,白虎究竟意yu何为,难不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其实琳儿一路被抬着,脑中却始终浑浑噩噩,甚至连身边换了白虎坛的人都懵然不知,直到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青龙而是白虎,才如一盆冷水灌顶,清醒了过来。
杨云仇jian笑一声,背着的手突然向前一挥,立刻有两名白衣使者把琳儿架起来,将她娇弱的身躯按在殿柱之上,牢牢地捆起。
琳儿的腿尚不能站立,哪里有支撑的气力,身体全凭绳子的束缚之力向下坠着。眼前的景象是多么熟悉,琳儿是第二次被白虎绑在这里,她明知道一切言语到了白虎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但还是忍不住怒喝:“白虎,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我是神尊的女儿,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你再说一遍!”杨云仇缓缓踱到她面前,五指钳住琳儿白暂柔滑的脖颈,狠狠地盯在琳儿的粉颊之上。
他离琳儿如此之近,他的嘴唇几乎贴到琳儿的鼻子上,那邪恶的气息一阵阵地喷到琳儿的脸上。
琳儿不免心生忌惮,口中却不依不饶,一字一顿地道:“我说你是个疯子!”
“啪”,这一掌干脆利落,琳儿还未及抬起头,第二掌又从右侧呼啸而至,杨云仇左右开弓,连连打了琳儿十几个耳光,这才罢手。
白虎下手甚重,琳儿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她满口鲜血,正yu道出:“你果然是个疯子”,猛然发觉一句话到了嗓子眼却是怎么也吐不出,只发出乌龙乌龙的声响。
杨云仇yin森森地一笑,得意地挑起剑眉:“我这个疯子就是不要你开口说话。”他眼烁jing光,粗暴地扳过琳儿的下颌,逼琳儿不得不正视于他,切齿道:“我再告诉你,这三天你哪里也别想去,等青龙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我自然会放了你。你给我乖乖地呆在白虎殿,别指望再去为杨乐天求情,坏我好事!”
琳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狠狠瞪着白虎。她从白虎的口中似乎听出了什么,知道白虎一定又要去加害乐天,不由得从头顶寒到了心底。
三天时间?琳儿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分明记得夜里欢也向她提起过三天。三天,那不正是陆峰的查案期限么,夜里欢说两件事情要查,盗书之事她已揽在身上,难道是杀害朱雀一事,白虎指的是这个?想到此处,琳儿胆战心惊,她不敢再往下想……
青龙坛上,云迷雾锁。
等了一个上午,太阳也没有露出头来,而门口那条长长的石阶依旧是空空荡荡,琳儿已经两ri没有回来了。
杨乐天倚在窗边,望着石阶哀叹,他心中所盼极为简单,只要那团白衣倩影一出现,他便安心。
过了一阵,杨乐天从怀中掏出那本烟雨六绝,上面已经有了他身体的温度,缓缓翻开,一字一句都是琳儿亲手为他抄录。他纤长的手指轻抚着那些文字,就像摩挲着琳儿如墨的秀发,绵绵情意,意味深长。
遥闻脚步声渐近,杨乐天满怀憧憬。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一袭白衣,而是苍茫的黑se,像夜幕一样的漆黑。他慌忙收了手中的书,转身迎出。
“玄武护法,今ri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来找琳儿。”夜里欢向着殿内张望。
“那你恐怕是白来一趟,琳儿已经两ri没有回来了。”杨乐天落寞的眼神在玄武面前无须掩饰,忽问:“怎么,你有她的消息么?”
“我来正是告诉你琳儿的下落。”夜里欢顿了顿,叹气:“她两天之前就被白虎抓走了,不想白虎到现在还不放她。”
杨乐天心头一紧,嗔怪:“你怎么不早说,她如今落到白虎的手里,不知道要受何折磨?”
“还有一件事,恐怕你也不知道。”夜里欢在杨乐天肩头上一拍,举步转到他身后。
“什么事?”杨乐天急问。
“琳儿那天从青龙坛的石阶上滚落,摔断了腿。”夜里欢冷漠地说着,如刀的眼睛却全部聚焦在杨乐天的青se衣袍上。他看得仔细,青龙的衣尾果然少了一角,且外形与他手中的碎布完全吻合。
杨乐天忧心不已,根本没有到留意玄武的举止言行。
“放心吧,我已经帮她接骨疗伤,应无大碍。”夜里欢转回到杨乐天的身前,此行的目的业已有了答案。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告辞。”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