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天,不要说得太过分!”夜里欢又揽过沁儿的肩,护在她身侧,“她是我妹妹夜阑,请你尊重她!啊,阑儿!”
肩膀一挣,沁儿掩面奔了出去。
“乐天。”怀中的琳儿秀眉微蹙,转头望向门外跑远了的女子。她嘴唇微动,yu言又止。
“沁儿她是……”
杨乐天想向琳儿解释,却听夜里欢替他开了口,声如轰雷,“我妹妹和你丈夫,在一张床上睡了,你丈夫是不是该负上责任?”
“不会的!这不可能!”琳儿叫道,用了最大的力气,声音都嘶哑了。
“琳儿,这是事实。”夜里欢再一次向琳儿肯定,他的手掌早已准备好,一掌向着杨乐天的面颊挥去。
杨乐天一愣,下意识地退开。
“呼”地一声,掌风从眼前掠了过去,杨乐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面对琳儿惊慌的眼神,他要用什么来解释,又能用什么言辞来辩驳?高昌客栈的那一晚,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怎么解释。他认为,编造的谎言苍白无力,只会令本来不曾发生过的事,变成真正的事实。
茫然中,他怀中的女人已然晕了过去。杨乐天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夜里欢眼中的仇恨之火,也终于明白了那仇恨的源头,他恍然大悟:原来夜里欢是怪我欺侮了他妹妹,又不负责,所以一直与我针锋相对。
一整面se,杨乐天眯起眼睛:“夜里欢,我告诉你,你没资格打我!”
“我是阑儿的哥,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如何没资格教训你?”夜里欢握紧拳头,眸中闪着如利刃一般的寒光,“杨乐天,你有种的话,就和我到外面好好打一场,生死不计。”
“好,我答应你。”杨乐天定了定神,心道:既然是解不开的结,那么就用江湖的方式去解开。
“一言为定,明ri午时,山顶见!”夜里欢说完,冷着一张脸,阔步走出大殿。
“他总是最后一个来,第一个走,这第二场比试就如此收场么?”地上的女人,用灵巧的手指脱开了绑绳,口中喃语。
“这场打平。”杨乐天甩下一句,抱着琳儿踏出殿外。众教徒遂跟在杨乐天身后,纷纷散去,留下一地窸窸窣窣的足音。
“落花,你无碍了?”良久,飞鸟才憋红了脸,问了一句,旋即伸出那只独臂,扶起了佳人。
落花顷了身子,扶着腰,故意将重心全部担在男人的手臂上,偷眼看着飞鸟的神态。半晌,她道出一句:“我不是很舒服,毒中的太深,已经入脑了。”
“那怎么办?”飞鸟慌问,登时又反应过来:这用毒的女人,难道没有解药么?她会怕中毒。想到此处,飞鸟便脱口问出:“你会怕中毒?”
“你不信我,刚才是真的中毒了么?”落花将脸贴近飞鸟的脸,感到了扑面的热气,不禁一笑,“你不信我,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死。”
“你还嘴硬!”
落花扳过那张火红的脸,直直地望进对方的眸子,语声变得温柔:“飞鸟,我们不要在彼此折磨了好不好,你也看见了,我和夜里欢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为了救他的妹妹,可以狠心看着我死。而你呢,明知道这么做会令你大哥无法比试,也不忍心见我去死。谁是真心,谁是假情,我们的心里不是已经给了对方答案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飞鸟怔了怔,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那里有一块圆环的东西,很硬很冷,他却一直用心口的温度温暖着它。
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美艳的倾国倾城,他真想此刻便吻上她的唇。但是,一想起那颗毒辣的心肠,又不自觉按了按心间之物——她爱的是金子,永远不可能喜欢这么玉洁冰清的东西,人的本xing是不会变的。
“那里是什么?”落花的眼睛已经盯上了飞鸟的手。
飞鸟眼光一闪,“不,没什么。”
“拿来。”不容分说,落花的一只柔腻的手已滑入他的夹衣,将那碧环取了出来。
飞鸟的一只手捉住了那只擎着碧环的手。
“青玉的镯子……”落花看着镯子上的流动的青光发呆。
“喜欢么?”
“是送给我的?”
“是。”飞鸟承认。
落花用惊喜的眼光看他,忙不迭向自己的手上圈去。飞鸟按住了那只玉手,缓缓道:“落花,我给你戴上。”然而,便在镯子刚圈进那四节如削葱的手指时,他的手又蓦然顿住了,抬头轻声问:“你确定真的喜欢这东西么?”
“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落花眨了眨眼,忽然露出了少女般纯真的笑容。
飞鸟心里一动,将玉镯向前一推,圈进了她的玉腕。青玉的颜se趁着落花粉嫩的肌肤,宛如晓露荷花,看得飞鸟呆呆出神。
“落花。”飞鸟轻唤,一把揽过落花的腰,眼中瞬间变得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