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秦太师一跃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狠狠地捏住莫离的双肩。

这会儿，他眼珠子都红了。

“你……好你个黑心烂肺的狠毒丫头，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为什么要害我的外孙！”

这还是莫离第一次听见秦太师如此高声说话，声音都喊劈了！连自己上次砸他书房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吼过。

“老爷，杀了她，杀了她给我的孩子报仇啊，老爷！”秦夫人依然爬在地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而秦赛，一动未动的坐在原处，完全已经傻了。

此时此刻，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秦家——完了！

莫离轻轻一抖，秦太师只觉得双手加着手臂发麻，顿时松开了手，他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儿，又扫了一眼呆在不远处的秦赛。

若是秦赛是个争气的，像秦暮那样的话，秦家自然还以将来，可是……此时此刻，秦太师脑子里想的竟然是那个一直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秦暮的好。

“狠毒么？”莫离微笑着问道，“当年你逼着秦微向我下手的时候，你的脑子里，有没狠毒这两个字？秦骞给我设局下药，把我往死路上逼的时候，她的心肺又黑到了什么程度烂到了哪个样子呢？”

莫离脸上的笑意更深，“比起狠毒，比起黑心烂肺谁能比得过贵府上下嫡传之技？”

如果这是在天煞宫，在莫离的眼中露出这样的笑意时，她身边周围早就万径人踪灭了。

因为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笑意，就说明她动了真气了！这个时候，别说是教众管事，护法长老，就连莫玄和老宫主都得躲着她走。

尽管秦家不是天煞宫的一份子，可是那股子从莫离背后隐隐升起的黑雾，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秦璃不寻常！

“我记得，当日在书房里，我曾对老爷说过，只要你不对我和暮儿再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不会如何。想来老爷的年纪也真是大了，不过才几日的光景便把我说的话忘的干净。”

“你想要人偿命，来杀我呀，为什么不放过我的女儿！”秦夫人声嘶力竭的吼道。

莫离一声蔑笑，“夫人这话说的，你的命能和秦骞比么？更何况，你们母女欠了我两条命呢，不是么？一事不烦二主，秦骞刚刚好。”

秦夫人号啕大哭起来，哭自己的女儿和未能出世的外孙，更哭自己岌岌可危的前程。

莫离看了看哭的形像全无的秦夫人和依然站在自己对面发怔的秦太师，微微一笑，“夫人这么早就开始哭，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秦太师回过神来，虽然莫离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却听出了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如今秦骞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我是你的父亲！你里是你的家！他们是你的家人！”秦太师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莫离耸了耸肩，“秦老爷，这时候您老才想起来这些，晚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们死么？来啊，现在就动手啊！”秦太师愤怒了。

莫离仰起头，脸色变得阴冷，目光中的寒意让温暖的屋子几乎变成了冰洞，杀死他们，对莫离而言太容易。可是让他们死的如此容易却不是莫离的性格！她要给自己身体的前任主人，给自己，给秦微，秦暮还有那个他们那个连尸体都无处可寻的生母好好的把别人欠他们的债讨回来。

莫离离开太师府已经很久了，秦太师的眼前看到的依然是那张熟悉却又极度陌生的脸以及那张脸上从来不曾显现过的阴寒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