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牧安若气呼呼的将自己的斗篷狠狠往榻上一丢,滑溜溜的皮毛顺势掉到地上,牧安若上前就是一脚,把斗篷踢的远远的。远山等人见状皆不敢出声,只是紧张的看着牧安若。
顾衍之长叹了一声,挥挥手,让下人们先行退了出去,等房门关好之后,顾衍之这才倒了杯热茶递到牧安若面前,又拾起了牧安若的披篷来,放在一旁。
“何必动气呢?”
牧安若冷冷一笑,拿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才说道,“谁说我生气了?我高兴的狠呢!”
顾衍之点头,“看出来了,你高兴的都快要把杯子给捏碎了。”
牧安若瞥了他一眼,悻悻的把杯子放回到桌上。
顾衍之踌躇了半刻,然后才开口说道,“安若,你觉得莫离这人……”
“哼,装疯卖傻……”
顾衍之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的表现很是奇怪,如果天煞宫真的想与咱们合作,他应该表现的更有诚意一些,而不是现在这般的……呃……诡异。尽管他确实是莫离没错,但此番相见之后,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和上次相遇时给我感觉大不相同……”顾衍之思索了片刻,“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他的来意不明,恐怕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要不要我……”
牧安若看了看顾衍之,微微一笑,“你想将他如何?”
“要不要,我把他拿住严加拷问一番,亦或是,干脆杀掉,一了百了。”
牧安若想了想,眼中闪着寒光,微笑着摇了摇头,“那多没意思。人家演戏演的那么卖力,你不捧场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把人给赶下台去呢?”
顾衍之皱眉,“你的意思是?”
“留着。”牧安若应道,“不留着他,怎么知道他和天煞宫这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仅要留着,而且本侯还要留他在本侯身边儿。”
“你真想留着他在身边?”顾衍之摇头,“这不行。万一他是……”
牧安若摇了摇头,“你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奔波,昨天才回来,没听说朝里的事情也不奇怪。你想不到吧,大概从十天前开始,咱们翊国的大臣们竟三三两两的借着上朝之机,就事论事也好,借题发挥也罢,千方百计的将话题引到天煞宫的身上。”
“他们要让皇上出兵铲除天煞宫?”
牧安若冷笑道,“恰恰相反。听他们的意思,不止不想铲除天煞宫,反倒是想让皇上为天煞宫正名。”
“正名?”
“想不到吧!一个江湖门派,竟然已经将手脚伸到大翊的朝廷里来了。而更让我不解的是,为天煞宫美言的人中,十有**竟都是出身青谷书院。”
顾衍之皱眉,低头寻思道,“你怎么想的?”
“我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唯一让我心里不踏实的就是年前与师傅的那次失之交臂。旻王说当日师傅与一位朋友同来,事后我亦派人打探,江湖上倒是有个传言,说是师傅与天煞宫的老宫主交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