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姑怒道:“若不是你诚心勾引,他怎会如此?你这红颜祸水!貌若桃李心如蛇蝎!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么?想让韩德让为你契丹效命?做梦!你知道他是谁么?”
刚说到此处,韩德让眼睛一凝,精光四射,沉声道:“我韩德让生于人世间,不会愧于天地与列祖列宗!尊道长不必多虑。我与燕燕自小相识,多年的情谊可昭日月。有我在,我绝不允许你杀她!请道长高抬贵手!”
那道姑将龙鳞凤拐在地上重重一墩,冷哼道:“韩德让,你让我好生失望!我燕家一门的毕生心血就要付诸东流,实在可叹!”
韩德让心中猛然一动,突然想起来道姑是谁了,却并未说话。此时痴癫和尚从香案上现处身形来,对道姑道:“嗨,那老道姑,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洗洗睡吧。等我朝萧绰要了金钱做聘礼,就娶你闺女做我外甥媳妇,到时候咱俩做个亲家岂不是好?”
道姑一腔怒火顿时冒起三千丈,抡起凤拐对着痴癫和尚当头便砸。痴癫和尚大叫一声:“当官都不打送礼的!你为何砸我?”急忙退到一边。
道姑一杖落空,砸在了耶律阿保机的塑像之上。只听当的声巨响,响彻大殿,震得耳朵生疼。再看耶律阿保机的塑像已经斜斜地向一旁倒去,脚底下分明的露出一个大洞来。痴癫和尚捂着耳朵大叫:“贼道姑你干什么?吓死我啦!”
身子一晃,手臂探出,在道姑腋窝里一扭,道姑顿时胳膊一麻,正错愕间,风头龙鳞拐杖已被痴癫和尚夺了过去。这时殿外人声喧哗,脚步凌乱,巡逻的士兵已发现殿内有异,集结了几十号奔大殿而来。道姑向外窥视一眼,愤恨地跺下脚,一眼瞥见塑像下的大洞,冷哼一声,忽然抓起萧绰朝那洞口里扔去!
韩德让不由大叫一声:“道长手下留情!”扑过去看时,却见那洞里伸手不见五指,萧绰已茫茫不知所踪。
此刻殿外的兵士已拥进大殿,手持刀枪吵嗓着围拢了过来。痴癫和尚说道:“人太多了,我老人家害羞,先撒丫子啦!”提着道姑的凤拐向上一窜,将大殿屋顶顶出一个窟窿,跳到外面瞬间就没了踪影。
那道姑见势不好,对少女道:“飞雪,快走!”
少女离兵士最近,短刀挥出,刺伤一个青头士兵,也跃上了屋顶,道姑看一眼香案上的韩德让,抓住他的腰带提在手中,从正门而出,在兵士们的头顶上跃过,与少女急速的向西南去了。
大殿里又归于平静,众士兵望着栽倒在一边的耶律阿保机塑像集体发愣。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小头目才警醒过来:“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塑像倒了么?赶快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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