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云飞老爷子到陈儒出现,不由一愣,接着怒吼起来:“臭小子,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偷偷摸摸地逃课了?”
老爷子虽然不太清楚大学里的事,可是多多少少知道现在还不是放寒假的时候。村里前三年也出了个大学生,是在南湖大学读书。他一般都要一月十二三号才能回家呢。可现在才是十二月二十七号。
“我可从没偷偷摸摸地逃课。”陈儒笑了笑,回道。只不过,在心里补了一句:俺是正大光明地逃课。
老爷子冷笑起来,怒道:“那你小子怎么回来了?我可不相信京华大学这么早就放假了。”
老爷子对其他大学了解不多,但是对京华大学的管理很是笃信。这可是全华夏最顶级的大学,不会像其他民办大学那般不负责。
“我提前考试了,所有功课我都完成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罗叔。”陈儒淡淡地道,言语间也有些傲然。
陈儒口中的罗叔,自然就是罗东进。
听陈儒这样说,陈云飞老爷子的气消了大半。
陈儒笑着走到甘芷寒的面前,一把抱起了这小家伙。
小家伙今天五岁了,是大雪天被姑姑捡来的。当时身上只有一层毛毯,被姑姑捡到之时已冻得皮青脸肿。几乎丧命。
让人惊奇的是这小丫头的命硬得很,非但没夭折,反而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这五年来这小丫头居然从没感冒一次。实在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捡来时小丫头身上没有说明身世的东西存在。便跟了姑父的姓。而芷寒这个名字还是陈老爷子当时灵光一闪取的,与她的姓很配。
芷草生于春夏,自有勃勃生机。又与“止”同音,寓意不再受寒冷困苦,祝她以后生活如甘甜如泉……
“姑姑,你怎么有时间回来呀?”抱着小妹走到姑姑的身边,陈儒轻声而问。
陈儒的眼神何等锐利,早在进门之前,就到自己姑姑在抹眼泪了。
不用陈含香解说,旁边倒有人为陈儒解释起来。
陈含香嫁到了山南县的一个大镇,而她本人却在山阳市开了一个剪发室,有时又会去西广与丈夫呆上几个月。所以,一般很少回自己在山南县的家。
可最近,镇里搞开发,还有山阳市的房地产商进驻乡镇。
让人意外的是,陈含香所在的村组,居然没经过陈含香一家任何人的同意,居然把她家屋脚后的池塘全卖给了开发商。
本来,陈含香家也从没打算卖自己祖屋,与两块自留地。更何况这是集体的宅基地,个人是不能买卖的。
让她震惊的是,村里只有三人签字,就签了合同,居然以水面为界,把十亩大的池塘以及好几亩土地,以二十五万的价格卖给了开发商。
陈含香当时出了西广两个月,开发商给了发她已八十八岁的婆婆二千元的现金,买下了另外的两块自留地。
而且,她婆婆还有颇是严重的健忘症。这在法律上也不具效力。
这个,被陈含香得知后,也只得算了。在她认知里既然婆婆接了钱,就与自己接了钱一样。所以也没找开发商的麻烦!
可是,她家今年赚了不少钱,也要把房屋拆了重建新屋。
应镇规划办的要求,为了让街道整齐,她家的房屋前方要退一米五的宽度。
前面一退,后面自然也要跟着退。所以她也直接往水塘退了一米五。
本来,她的屋角与地基就下在水里,而且她家后屋的台阶就伸进水塘有三米左右。可以说她根本就没占多余的地。而且,她家老屋的面积加起来就有四百多平米,也不会去多占村里的地。
可在她在拆房下脚时,接二连三被开发商的人停工。先前本不明白,可问了原因才清楚,这是开发商在捣鬼,要让她以六万块再把屋后的地买回来。开发商还出示了合同,村里卖的地,是以水面为界,这样却是把她家的后屋屋角都算进去了?
而且,搞开发哪有不把光线、通风等因素考虑进去?
这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你开发商买了十亩多土地,只给了村里的二十五万元,每人分了不到二千块。现在要她出六万块钱把自己的地再买回来?而且,这开发商还只用了二千块钱就把她家另外两块共0多平米的自留地买走了。
更何况,这村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没签字,这合同也有法律效力?
当天下的农民是这么好欺负的?
在对方第四次来停工时,从西广赶回来的甘东升、甘东泰两兄弟,年轻气盛,又会些武术,直接把开发商刘行虎等一伙人给胖凑了一顿。
甘东升、甘东泰两兄弟是双胞胎,读书不太会,才十七岁,这两年一直跟着他们老爸在西广做事。听自己家的祖屋之地都要被人占据,两家伙直接从西广跑了回来。
本想帮自己母亲讨回公道,却不想结果向反方向发展,反而因为狠狠地揍了开发商一伙人,自己两人都被派出所给抓了去。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事顶多算民事纠纷,可开发商手腕通天,居然利用关系,反而要追究甘东升、甘东泰两兄弟的刑事责任。
而且,出警的还不是本地派出所的警员,却是直接从山阳市调来的。
陈含香动用了不少关系,都无法接回自己的儿子,甚至陈儒的姐姐动用她的力量也没有把甘东升、甘东泰从派出所保释出来。
只不过,陈悠兰却是探清了情况。这个刘行虎的姐夫赫然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柳向南。正铁定了心帮刘行虎出头摆平所谓的“刁民”。
陈含香无奈之下,只得向自家的老爷子向老爷子求救了,她知道自己家的老爷子能量不小。
“爸,你帮帮我,东升、东泰两孩子只有十七岁呀。呜呜,天知道这些天他们会受什么罪……”陈含香一脸惨白,靠在自己老母王德蓉的身上,低声抽泣着,有些彷徨无依。
陈云飞一脸怒火,双手紧紧握住,眼中精光暴闪,压抑、消磨了几十年的杀气再次涌动。他老陈家的人,何时这么被人欺负了?
“香儿,别急,我这就让人把升儿、泰儿救出来。”陈云飞几乎要杀人了,这两外外甥虽然一向淘气,不爱读书,可在他老爷子心里也是自己的宝,哪能任别人欺负自己的外孙?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云飞立刻回屋打电话去了。
而陈老爷子却没发现自己孙儿陈儒,双眼已是赤红一片。眼里凝聚的是几近实质的杀气。
刘行虎?柳向南?
希望我弟弟们没什么事。否则,少爷我要你们彻底死绝!
陈儒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杀意,眼中的那刺骨的寒光也慢慢消散……
就在陈云飞老爷子动用自己的关系时,陈儒也悄悄吩咐已在山阳市落脚的苟安、利云等人,让他们各自行动。
一时间,整个山阳市都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