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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一四五(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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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的本事如何,他们已经见过许多,怎会再同这些人一起怀疑徐福?

……

徐福点了点头,“不错。”

苏邑若有所思道:“奉常在何处行冠礼,若不嫌弃,便请奉常届时告知我与王柳地点,我们二人定会赶去。”苏邑虽然与徐福之间,因为少在奉常寺见面而不如从前姿态亲密,但他与徐福的关系倒并未变过。抛开上下级的身份,苏邑很想作为朋友前去。

徐福迟疑了一下。

嬴政说冠礼他一手负责,自己还当真不知晓届时会在何处举行。

徐福说了实话,“我也不知晓。”

苏邑惊讶不已,“奉常也不知晓吗?”

徐福摇了摇头。

王柳在一旁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真相,他迟疑着问道:“奉常的加冠礼并非在宫外举行?”

苏邑听见王柳问出口的话,也惊了一跳。

连加冠礼也不在宫外举行?

这……

难道王上如今都是将徐奉常看作王室中人对待了吗?不然谁能在王宫中举行冠礼?届时也不知朝中大臣会如何作想。苏邑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心中还忍不住想了起来,如今徐奉常在王上眼中越来越重要……

一日胜过一日的宠爱,到了日后是否会成为害死徐奉常的利箭呢?

苏邑暗自想了许久,最终在心中道。若真有那一日,自己也要瞧在徐奉常的恩义上,护一护他。

徐福全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苏邑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柳神色复杂道:“王上待奉常,想来是真心的。”若是换做以前的自己,定然是瞧不上徐福的处境。但如今,却思维开阔了许多。

一旁的苏邑十分不同意王柳的话,但苏邑什么也没说。王柳想得如此天真,但自己还是不要戳穿他了吧……

徐福从这两天的目光和表情,便能大约知道,这二人的想法是不一致的,不过关心的意思倒是一致的。徐福心中觉得好笑,便将脸上的神色放得和缓了些,“若有可能,我便邀你二人前来。”

若是当真在王宫中,徐福自然是不能乱来的,届时还得与嬴政说过才知。

苏邑点头,感慨地将徐福送了出去。

王柳冷眼看着他,“你方才对我的话有所不满?”

“并无不满,只是心中担忧徐奉常……”

“有何担忧的?瞧如今的模样,王上分明对徐奉常十分情深……”

“情深又如何?想当初那龙阳君……”

王柳打断了他,“他们怎能放在一起比较?果然与你这傻子,什么也说不通,自己于感情之事半分不通,倒也能随意开口放谬论了……”

被嘲讽了一脸的至今还单身的苏邑张了张嘴,无从反驳地闭了嘴。

徐福不知自己的感情生活已经成为别人吵架的□□了,他出了奉常寺后,先去拜访了尉缭。

虽然以前他的确不喜欢尉缭此人,但是尉缭只是某些方面固执了点儿,正如自己对自己的卦象十分坚持一样,尉缭也始终坚持他从嬴政面相上观得的东西。如今尉缭身为他的师兄,待他的确不错,就算是为了原身,他也不能对待尉缭太过漠然。

他到尉缭府上的时候,尉缭还未散朝归来。

不过府中人早已认识徐福,当即便将他迎了进去,而且是极为恭敬的,分外殷勤的。

徐福落座以后,才发觉到尉缭的府上似乎还是那样寂寥。

徐福忍不住低声问:“我不在的日子里,师兄连个红颜也无吗?”

下人笑道:“国尉对此道并无兴致。”

徐福用清冷的面孔,吐出一句话来,“难道师兄好男风?”

尉缭恰好从府外跨进来,闻言脸色免不了黑了黑,“许久不见,你便是如此在背后言及师兄的?”

徐福站起身来,半点也不心虚,“师兄。”那话又不是骂人的,他是当真好奇罢了。

尉缭见着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心底这才舒服了些。

总算有了点儿当师兄的感觉……

有个总是失忆的师弟实在太糟心了……

尉缭的脸色变幻了一番,然后才在徐福的对面落座。

他微微笑了,虽然平日里严肃的脸,突然笑起来,还带出了点儿褶子,“师弟,此次你加冠,不在鬼谷,那便由我来为你主持加冠如何?”

加冠礼都需要德高望重的长辈主持,尉缭虽为长辈,但徐福打心里觉得,他暂时跟德高望重四字是扯不上的。

“这……此事我难做主。”徐福很自然地将这个锅推到了嬴政的头上。

而尉缭的脸色立时便黑了,但人家是秦王,他满腹牢骚也只能憋着。

“不过届时师兄可以瞧着我加冠了。”徐福顿了顿,像是根本没发现尉缭的不快一样,低声道:“难道师兄不愿吗?”

“……自然是愿的!”尉缭应道。

徐福点点头,“那便好,我许久未回咸阳,因而今日特来见师兄一面,见师兄近日身材丰腴,那我便觉心安了。”

近日身材丰腴???

尉缭呆了呆,有点受打击。

但是细细斟酌一番,他感受到了其中徐福的关怀意味。

师弟不是一向如此吗?为人耿直,不善言辞,他所说的丰腴,定然不是嫌师兄我胖,他只是单纯的关心而已。

尉缭抬起手,微微捂住胸口,心中感动不已。

徐福往厅堂外瞧了一眼,时辰不早了。

“师兄,那我便告辞了,我有些饿了。”徐福很明确地表达出自己想回宫用饭的意思。

尉缭果然没有拦他,当即便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看着徐福的身影走远,好不容易得到师弟一次关怀的尉缭,久久不能回神。师弟待我还是不错的……只是秦王爱吹枕边风,才会令师弟常对我冷言冷语。尉缭轻叹一口气,回到了府中。

……

可见世间最好哄的三种人。

一,蠢儿子;二,秦王政;三,俩师兄。

·

不知觉间,便到了徐福加冠这一日,满朝大臣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等他们散值以后,才陡然接到了邀请。

咸阳宫中行加冠礼。

那一瞬间,大臣们都以为自己眼瘸了,或者头晕了,或者是耳背了……绝对是自己的问题,而不是秦王的问题。

但是很遗憾的,等他们清醒过来之后,发现没错,的确是在咸阳宫中行冠礼,而这个冠礼当然不会是两位尚且年幼的公子的。而是徐奉常的……

他不过是个奉常,不过与我等一样身为秦国官员,他如何就能被秦王如此对待?

此时接到消息的李斯,也终于意识到了一点。

不管他在王上手底下如何厉害,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达到徐福在王上心底那样的高度。

想起曾经,自己一心想着王上会如何给予自己优待……还真是有些天真。

不过这样足以。秦国之中,徐福只有一个,李斯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他在王上手底下得到的优待,已经比他从前好过无数倍。

朝中大臣们心思各异,最后迫于秦王的威严,还是不得不来到了宫中。

今日宫中的宫人,对待他们还挺热情的,他们心中滋味复杂。

而这个时候,从床榻上坐起来的徐福,心情也挺复杂的。上辈子已经没有多少人重视成年礼了。在那个时候,成年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失去了桎梏,可以做很多从前不能做的事了。而对于徐福来说,便更觉概念单薄了。毕竟他身为孤儿,没有家长,只有师门,师门之中孤儿众多,谁又会记得他的生辰?左右徐福自己也不在乎这个,十八岁那一天便稀里糊涂过去了。

他可没想到,自己来到秦国,还能体验一次成年的滋味。

宫人们伺候着徐福穿上衣袍,这样的衣袍与成年后的衣袍是不同的。

而冠服都是之后,嬴政亲手为徐福换上。

虽然嬴政不太乐意让只着深衣的徐福出现在众人跟前,但考虑到这是仪式的一个环节,嬴政可以让自己的加冠礼搞砸也不在意,但徐福不同,他不能容忍一个环节出错。

待宫人将衣袍为他穿好之后,嬴政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徐福。

这身衣袍将他衬得越发纤细,看上去确实像是还未成年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青嫩的味道,勾得嬴政有些心痒痒。

之后嬴政抽走了自己的视线,先行离开到了咸阳宫的花园之中。

这花园极大,正好可以做加冠的场所。

左右对于徐福来说,他也不没有什么祖先神灵可祭拜的。

随后徐福才跟着宫人,慢慢到了花园之中。

大臣们看着徐福一脸淡然地行来,心中滋味万分复杂,他们也不知怎的,总感觉这场景,就跟秦王加封王后似的……

想到这里,大臣们将自己雷得打了个哆嗦,于是忙摇头将念头甩出去了。

他们定下神来,强迫自己认真观礼。

他们看着徐福面上一如既往的清冷之色,心中直犯嘀咕,怪不得这小子年纪轻轻,却能颇得王上青睐,哪怕是在这样的地方,他竟然也能维持常态,当真称得上是荣辱皆不惊了。

嬴政也与那些大臣一样,定定地瞧着徐福,等他注意到那些大臣看得入神的时候,自己心中就有些不大乐意了。

他就知道,这般模样的徐福,就不应当放出来……

除却寡人之外,竟然还有这样多的人,能同时欣赏见他身上的美丽。

嬴政压下胸中躁动的情绪,面上露出了点儿笑容。大臣们一心看着徐福呢,谁都没注意到他们家王上,脸上的宠溺实在太不正常了。若是知道的话,他们肯定这时便会高高提起警惕了。

这时的大臣们,都还想着,虽然徐福能在宫中行加冠礼,但那又如何?当年龙阳君得宠时,什么任性荒唐的事没发生过。与之相比,徐福这还不算得什么。

……

徐福的神色微微有些飘忽。

别说是那些大臣脑补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他怎么瞧都怎么觉得,自己就跟那抓着裙摆,羞答答走向新郎的新娘……

徐福暗暗打了个哆嗦。

好不容易,他走到了嬴政的跟前。

二人都跽坐下来,只不过是面对面,嬴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徐福向来脸皮厚,目光避也不避,乍一看,两人的模样就像是在深情对望一般,不过因为角度的问题,那些大臣并未看见其中奸.情。

嬴政将早就备好的冠动作轻柔地戴在他的头上,口中念着加冠时的祝福语。

尉缭见状,颇有些嫉妒。

可惜不是他……

不久后,嬴政取下了徐福头上的冠。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却根本不敢肯定。因为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但事实是,嬴政的确又从宫人手中取了更华美的一顶冠,再度戴在了徐福的头上。

徐福只隐约记得当初嬴政加冠时,便也是这样,重复加了几次冠,一次比一次贵重。但他却并不知其中的分别。数次加冠,可见主持加冠礼的人,对即将加冠的少年人有着多么深厚的祝福。

像嬴政那样数次加冠的,也就只有他敢如此了,别的人,谁还敢越过他去?

但现在徐福算是怎么回事……搞得这般隆重,隆重得大臣们心里都被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嬴政对这些视线恍若未觉一般,继续我行我素地动作下去。

随着徐福头上的冠再次被换下,大臣们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爆裂开了。

当初魏王也没给龙阳君加过冠啊,无法再继续做对比的大臣们,觉得有些慌张。

幸好,嬴政没有太过夸张,到第三个冠时,他便没再换下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嬴政面色不虞地为徐福脱去外袍,再换上成人的袍服,他的动作极快,几乎没留给其他人看徐福只穿深衣的机会。

徐福一头黑发被冠挽起,身上再加以华美精致的袍服,加上他气质本身便显得比旁人高出一等来,因而,若说他是秦王室的人,恐怕也没有人不敢相信。

嬴政略带痴迷地瞧了瞧徐福的头发。

若非诸多大臣在场,恐怕他便要舍不得就此丢开了。

最后嬴政才出声道:“其字,为君房。”

众人忙出声恭贺。

加完字,这才算是结束了。

不过众人念着君房二字,总觉分外熟悉,半天却又想不起来,直到最后宫人送他们出宫,大臣们才猛地反应过来。

徐君房。

那不是早就从鬼谷里传出的名字吗?

大臣们不太高兴地看向了尉缭。

尉缭冷呵呵,“怎么?我这师弟当不起如此冠礼吗?”

“不不,当得起当得起!”大臣们忍痛违心,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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