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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一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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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看舞姬?

嬴政心底蠢蠢欲动,似要化作一股火焰喷薄而出。

嬴政突然起身了,冷着脸道:“尔等用饭食,享美酒,观美人……寡人便不继续留在此了。”嬴政说完便顺手也将徐福给带了起来,徐福看见他的手臂朝自己的腰身伸来,徐福一巴掌给拍开了,他转过身跟着嬴政一同往殿外走。

他们的身影从姬丹面前经过,姬丹瞥见了徐福脸颊边一抹绯红,心中情绪更是翻滚不已。

姬丹可以联想到……

为何秦王携着徐福匆匆离去……

殿中的乐声和人声被他们抛在了身后,等出了大殿后,嬴政便再难抑制了,他一把将徐福抱了起来,带着他疾步朝宫殿的方向而去,宫人、侍从又要跟上,但又不敢跟得太近,不过所幸他们已经很有经验了。所以这点问题都难不倒他们了。

嬴政抱着徐福进了寝宫后,体贴的宫人们又给他们关上了殿门。

徐福趴在他怀中,不解地问:“做什么?”

嬴政见他眸光澄澈,只当他是故作无辜。

徐福浑身上下,分明每一处都在勾引自己嘛!

虽然已经不在殿中了,但嬴政还是把人按在了桌案上。

徐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终于想到三个字,玩脱了……

“方才在大殿上,不是摸得很是起劲吗?”嬴政捏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掌往自己身上贴。

徐福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说着与之全然不相符的话,“……刚才很想推倒我?”

“是啊。”嬴政撩开了他的衣袍,不再忍着心中的欲.望。

……

·

燕国使臣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秦国,他们深深地认识到了秦王不好惹这句话。而那日那个开口的人,他们再也没见过,死了还是活着,他们不知道,也不敢问秦王要……待回到燕国之后,他们怕是也不敢提起的。燕王的凶残并不下于秦王,若是让燕王知道,他们在秦王面前这般畏惧,甚至还丢了一个人,就连公子丹身体有异,都不敢对秦王提出抗议……他们怕是要受到燕王责罚,轻则丢官,重则丢命的!

而秦国在此时对外宣布,燕国将驷车庶长送回了秦国。

为什么呢?因为驷车庶长一身神通,燕国压不住这般厉害人物,唯有秦王方能做他的君主。

此话出来后,秦国百姓自是与有荣焉,而燕国却是气得够呛,颇有点丢了西瓜也丢了芝麻的倒霉味道。

燕王在听闻过后,果然迁怒了公子丘,令人将他关在府中不许任何人出入,并将府中人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等公子丘察觉到徐福从未有过和他合作的心思之后,已经迟了……

燕王一边对徐福愤恨,但一边却又想念徐福手中的药丸。

他发觉到自己近来的身体不如以往健壮了……徐君房是当真诓了他,还是并未诓他,离开燕国,只是一个意外呢?

燕国使臣归来后,只告知了燕王,那秦王是如何宠爱徐福的,燕王听了过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徐君房一定是对秦王政动了真心!他是当真爱上了秦王,因而才对我燕国提出的种种好处都视而不见。

燕王自觉找到了原因,他又灵机一动,想到了离间这二人的法子。

那燕王做着什么样的白日梦,徐福是不知晓的。

转眼已是深冬时节。因地动受灾的百姓,便被派往去修建水渠了,好歹还能得一口饱腹的粮食,得一件御寒的棉衣。

相比从前,今年秦国哪怕经历了地动,也并不算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全国上下一派喜气,他们都认为,是徐福为带来了这些福气。这样的言论难免流传到他国去。

燕王听说之后,又是好一阵气得呕血,暂且不提。

冬日清晨,徐福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来,从床榻起身。身边被窝温热,却不见人影,“王上呢?”

宫人笑道:“王上在殿中呢。”

徐福坐起身来,才看见坐在不远处的身影。宫人服侍着他起了身,往嬴政的方向走去,待走近了之后,徐福惊讶地看着桌案上的铁链……

“这是什么?”

嬴政头也不抬,声音低沉道:“为了不让你再被他国人带走,寡人自然要做条铁索,将你绑在宫中才好。”

徐福知道嬴政也就嘴上说说,他劈手夺过了铁链,“新武器?”

“不错,你师兄为寡人寻来一人。”

“嗯?”

“据说是墨子后人。”嬴政顿了顿道,“韩非曾赞墨子擅工巧,凡他手中所出的工具,在战场上都能发挥起大作用。这墨子后人学到了几分本事寡人不知,便将之前你画出的图交予了他一些,令他选择一件武器来制作,他便做了这个呈了上来。”

“这个派不上用场,他怎么选了这个的图?”徐福凑近了在嬴政身边坐下,“若他真有本事,便让他将如今的弩再做改进,做出杀伤力更强,范围更为密集的连发弩好了。”

嬴政双眼微亮,“阿福与寡人心意相通。”

徐福心中动了动,却不是为嬴政这句话,他是想到了墨家的本事,墨家弟子不就相当于后世的科学家吗?他们富有想象力,更具有创造力和实干的本事。徐福手中光有图,那半分作用也没有,还须得他们来出力那才能制成。

徐福甚至有些好奇,当初郑有安或熊义若是寻了墨家弟子来做这些东西,哪里还会轮得到徐福将这些东西抓在手里呢?要怪就怪,当初郑有安太过自大,以为自己一力可以揽下所有的事,而熊义又一心只记着报复嬴政,哪里还会考虑到这般周详?

当然墨家不如儒家、法家那般入世,墨家本就神秘,墨家后人也是难寻的。

说起来……他和尉缭两个人,身为鬼谷弟子,也是很难寻到的存在啊……嬴政手底下如今有王翦,蒙氏兄弟,荀子两大弟子,还有鬼谷弟子,如今更有墨家后人……

他不成功,谁能成功?

“多寻些墨家后人来才好。”徐福低声道,这样的话,以后便可以致力于发明各种各样后世的东西了。想到不必再过这样的“原始生活”,徐福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充满了力量。

但是一切都还要等到秦国一统。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统一天下为先。

徐福安慰了自己一番,现在就当是先苦一苦心志和体肤吧。

“这是自然。”嬴政的大掌抚弄过他的头顶,他顿了顿,突然道:“寡人将李信派到韩国去了。”

“嗯?”

“韩国虽献了地,但寡人要的是从此世上无韩国。”嬴政低声道。当然还有后半句话,他没有当着徐福的面说出来。李信前往战场,若是侥幸拿得胜利,且活了下来,那就让他多活上一些时日,权当以功抵过。若是没活下来,便当是偿他自己莽撞的苦处了。若是活下来却未胜利,嬴政自然也有借口处置他了。

徐福点点头,并未对此事多加评判。

韩国覆灭是必然的……

不仅他知道,几千年后的所有人都知道啊!

两人间的气氛正好,一宫女跌跌撞撞地扑倒在门边,口中抽噎道:“王、王上……”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许久未见的昌文君自殿外走来,粗暴地推开那宫女,高声道:“华阳太后病得起不来身了!请王上去瞧一瞧!”

昌文君方才的举动未必没有借故发泄的意思。

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昌文君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看向嬴政和徐福的时候,眼底掩藏着几分憎恨的目光。

嬴政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徐福慢慢走在身后,路过那昌文君身旁的时候,才冷声道:“昌文君就算是惊慌,也应当注意规矩。”一句话就说得昌文君变了脸色。徐福知道昌文君对自己怀有敌意,不,不止是对自己,他对嬴政都是怀有敌意,只是他轻易不敢表露出来。

昌文君在秦国越发地没有存在感了,只能日日往华阳太后跟前凑,偏偏华阳太后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再插手秦国的事务,昌文君心中如何能不恨呢?

可你恨归恨,跑到嬴政跟前来撒什么野?

徐福冷傲地从他面前走过,再也不看昌文君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

昌文君气得呕血,冷哼一声,挥手叫上那软倒在地的宫女,赶紧跟了上去。

徐福其实有些迟疑要不要随嬴政前去,毕竟他好像没有什么身份立场……但是等他走上前以后,嬴政就已然抓住了他的手掌,徐福挣脱不开,就跟着去了。

徐福对华阳太后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隐约记得,华阳太后模样雍容华贵,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绝世的美人儿。她的语气是温柔的,就连见到他同嬴政携手,也并不觉惊奇。那是个经历过风雨,且分外聪明的女人。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华阳太后的寝宫外。

寝宫的门口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他们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等跨进去后,还能看见跪在地上的侍医,见嬴政来了,侍医抖得更是厉害。

“华阳太后可还能听见人声?”嬴政转头问那侍医。

侍医点头。

嬴政带着徐福直接走到了围屏后,他们见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华阳太后。

毕竟年纪太大了,华阳太后瞧上去瘦弱了不少,面上覆着一层蜡黄色,可见的确是病得有些重了。

听见人声,华阳太后便撑开了眼皮。

当然在徐福和嬴政的眼中,她也不过是撑开了一条眼缝而已,她还能清醒地人出人,她伸出手冲嬴政招了招,“王上,过来。”

嬴政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前。

嬴政待她,向来都是怀着报恩的心思。不过王宫之中,嬴政没了父母,更没有妻子,他身边唯一个徐福,膝下唯扶苏和胡亥,再往上,便只剩下一个华阳太后了。

就是再冷漠的人,相处许久自然也会多一些感情,何况华阳太后从不给他找事,颇合嬴政的心思胃口呢。

嬴政动了动唇,面上还有些担忧,“……祖母。”

华阳太后面上的神色软了软,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徐福出声,“巳时。”

嬴政也道:“……这是十六年了。”

华阳太后点了点头,“……一转眼也是这么久了。”她费力地瞪大眼,看了看徐福,“还是那个少年吗?”

“是。”

“好模样啊好模样……如今王宫中可有王后了?”华阳太后的话题蹿得还挺快。

“并无。”

“日后不立后了吗?”华阳太后又问。

徐福在一旁听得心中怪异,总好似在听华阳太后交代后事一样。

“自然要立的。”嬴政沉声道。

徐福面色一冷,眉头紧皱,忍不住伸手掐了嬴政一把。

嬴政面上带笑,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

徐福心头极为不快,冷笑连连,呵呵,立后?立谁?

华阳太后不知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点着头道:“好,好……那我为你留一件东西……日后给王后便是……”

嬴政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华阳太后与他之间或许有两分情谊,但毕竟不是亲生的祖孙,何来深厚的感情值得她留下什么东西给自己的王后?

“他……叫什么?”华阳太后又问起了徐福。

“他的字君房。”

“君房啊……”华阳太后念叨了一回。大约是精神不济了,她靠在床榻上久久没有说话。

昌文君姗姗来迟,进到殿内,见了华阳太后那副模样,吓得三魂七魄都差点没了。若是华阳太后当真去了,他在秦国便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昌文君忍不住哭喊道:“太后!您要保重身体啊……”

华阳太后一下子又被喊得清醒了过来,但她却并未看那昌文君一眼,反而是又冲徐福招招手,“过来。”

徐福一头雾水地走近了。

华阳太后抓住了徐福的手。

老太太的手已经皱了,甚至看上去还枯瘦,干巴巴的。

不过徐福被她握住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倒是嬴政的眉头一跳,有些不快。尽管抓着徐福手的那是个老太太……

华阳太后将嬴政的手也抓了过去。

昌文君眉头也是一跳,他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华阳太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在这里做着这些有的没的事儿。如此有半分意义吗?

华阳太后笑了笑,“君房与王上相互扶持,日后定然能走得更远……秦国有王上,会成为霸主的……”“我老了,记不住多少话,便今日与你们说了……”

华阳太后说的话的确有些散乱。

“王上便交予君房了,王宫之中,除我之外,便剩君房与两位公子还是王上的亲人了……”华阳太后语气温柔,叫起“君房”二字的时候,显得格外亲昵。

徐福无父无母,更未见过什么长辈,头一次听人这般温柔地唤他,他心中有些怪异,但还有点儿暖意。当华阳太后说到,“王上便交予君房”的时候,徐福心底还真的有了点责任感压肩的感觉。

华阳太后说到一半就又不说话了,她困倦地合上眼,手也松开了。

嬴政赶紧将徐福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徐福忍不住低声道:“好。”算是应了华阳太后。

嬴政此时心底的感觉也格外的复杂。

他有了恋慕的人,本该是告诉自己的母亲,但他的生母满心只有她的情人,视儿子为无物。而徐福之上只有尉缭、姜游,也无父母长辈。双方竟是都未曾有过这样的体验——被长辈叫到跟前来,送与祝福,还有嘱咐。

一段感情,连长辈也认同的滋味,还是有点儿甜的。

嬴政抓紧了徐福的手背,低声道:“再去请侍医。”

徐福迟疑了一下,“……不若去请姜游师兄吧?”

嬴政看了他一眼,“嗯,寡人令人去寻。”

徐福忍不住道:“这几日,便由我来盯着吧。”

若是换做他人,嬴政自然不会允,但是今日……他沉默一会儿,道:“寡人陪你便是。”

昌文君在一旁,硬生生成了个隐形人,面色好不扭曲!华阳太后,那是他楚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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