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摇摇头,你要去的地方不是我的目的地,而我要去的地方,你永远都陪不了我。
她从怀里拿出那个绣工拙劣的荷包,上面有个泽字。
男人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收起荷包揣进怀里,却将凤西抱个满怀,他说:“如果一定要带你走呢?”
如果我不愿,你只能带走我的尸体。
凤西说这句话时,表情无比认真。
而男人却笑了,对她说,那我便留下來陪你。
有人陪的日子变得充实,回春堂的生意也有些起色,在此期间,男人似乎已经想起一切。
凤西从不问他的过去,他也从不提起。
当子时刚过,凤西披头散发的将刚刚翻墙而入的男人堵在院里,她便知道,或许,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但她还是什么也没问,只说下次再出去,不用将自己迷晕,她不会过问,也不会干涉。
男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那晚两人虽同床而眠,凤西却觉得两人隔的好远,她也曾想过,不如随他回去,做小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那样,为他绣荷包的女人是不是会非常伤心?换作是她,决不会将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
还是算了吧。
就当作镜花水月一场。
她始终是要回去的,待到那时岂不是更加伤心。
凤西永远都记得他离开的那一天,漫天黄沙遮天蔽日。
她站在回春堂门外,眯眼看着上百人的队伍哑口无言,她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先是苦笑,然后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凤西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但在我心里,我只是凤西的丈夫。
眼泪混着颗颗黄沙滑落,她想说带我一起走吧,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
他说,等我一年,我一定回来接你。
一年后。
凤西坐在秋千上慢慢荡着,一年之期早过,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三个月。
就如悲情小说里的故事情节,男主绝对不会出现,只剩她一人独自流泪。
家里来信催了几次,大哥凤朝阳更是不辞辛劳的亲自赶来荒芜城探望。
如今,边境战事越加吃紧,焱国又是内战不断,听凤朝阳说,七王爷起兵造反,太子与三王爷联手镇压,八王爷持兵观望,一时僵持不下。
皇上重病在身,可能已经写好遗诏藏于正殿牌匾之后,七王爷知道如果此时不反,待到遗诏宣布,他便再无机会。
凤西边捣药边听凤朝阳八卦,大到国家大事,小到花边新闻事无巨细,她也只是左耳听右耳冒,当做笑话一听而过。
但有件事却让她上了心,凤朝阳说,焱国太子龙明泽正在四处寻药,前不久到访过凤家。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凤西问他,太子为何求药?
他想了想,喝了口茶水润喉。
听说中毒一事大有文章,因为七王爷强攻不下,便暗中使坏,在太子饮食中下毒,可阴差阳错,有毒的东西却被未来太子妃所食,太子痛心疾首,派人寻遍天下良药,无奈此毒甚是厉害,都已经过去三个月,只是找到延缓之方,却并无解药。
凤西拍掉手上药沫,哼笑着看向凤朝阳,说他心术不正,把主意打到自家妹子身上。
凤朝阳皱皱眉摆摆手,极其神秘的告诉她,这毒蹊跷,他被凤老爷子派去为准太子妃诊脉,光看症状绝对会认为是毒药所致,但仔细观察过后,发现绝不简单,他发现只要太子在场,准王妃的病情便有所好转,太子如果离开,病情就会加重。
凤西两眼一翻,说了句矫情。
凤朝阳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说如果口吐鲜血,全身抽搐,大小便失禁可以伪装,那他倒也真是佩服这准太子妃的演技。
所以,他怀疑不是毒,而是蛊。
凤家世代行医,学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本事,也不知道从哪代开始,凤家分出数支,除了凤西现在的本家,另外几家开始研究制毒养蛊。
这便促成本家每代必须有人专攻解毒治蛊之术,世代如此牵制,倒也相安无事。
到了凤朝阳这一代,凤老太爷倒也并未刻意安排这几个孩子学哪方面的医术,全凭自己喜好。
穿越之前的凤西中规中矩,跟着父亲学习最传统的医术,而穿越之后她便整日研究治蛊之术,短短两年已是小有成就,虽谈不上精通此道,也可说是颇有成效。
这便是凤朝阳巴巴的过来找她的原因。
另外,凤朝阳说,凤家的秘密早就被皇家所知,所以,她额头那朵凤尾花胎记,是太子找上凤家的又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