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最后一击二十五

2018-03-05 作者： 天下任纵横1

第二十五回 最后一击二十五

自从冯保踏入永安寺后，冯保就在考虑如何说服秦泰夫妻两个人。以展小小的性格和脾气，就算不记恨小皇帝，也绝对不会主动帮助朝廷和小皇帝。冯保的心眼其实比展小小还要小，但是冯保比展小小多了一种顾忌和远虑。秦泰夫妻可以不和朝廷、小皇帝打交道，大不了一辈子隐居起来。但是冯保这种依靠皇家生存下来的太监来说，他是永远不可能和皇家和小皇帝脱离关系的。冯保已经成为了李太后的弃子，要是彻底得罪小皇帝的话，冯保将来的日子就完了。冯保想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不伤害秦泰和自己之间友谊的情况下，说服秦泰夫妻出山办案。当然了冯保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秦泰夫妻一家人，冯保都会尽量保证秦泰办案顺利。

冯保本来想东拉西扯说一些话，拉近距离之后再说这个相当严肃认真的问题。没想到秦泰早就猜测出一些端倪，并且提前把案子简单分析了一遍说出来。冯保就知道事情是拖不下去，说也要说不说也要说了。秦泰的态度不明朗，展小小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来这个说服工作难度有点大。展小小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侠女，虽然现在年纪渐渐大了，但是依然恩怨分明。小皇帝和朝廷多次利用他们夫妻，利用完了就抓紧迫害一次。到现在他们夫妻不但被囚禁在这个永安寺里面，而且连夫妻见面都需要有人暗中监视。展小小怎么可能不怨恨小皇帝和这个朝廷呢？现在日子刚刚好过一点，朝廷和小皇帝又要让他们夫妻出来做事了，展小小当然心不甘情不愿。

秦泰也明白妻子展小小的心思，但是他并没有马上表态。他对冯保说道：“老哥哥，我们是自己人。现在没有外人在，我就和您说真话了。我和我家里的商量过了，不再为这位万岁爷办事了。不是说我们故意摆架子，而是我们真的对朝廷和小皇帝失去了信心。这些年来我们私下用个人身份为朝廷和皇室做了多少事情，几乎一点回报也没有。现在还要逼着我们离开老家，囚禁在这个地方。我们真的很失望，很伤心。不过我们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这一点您可以转告小皇帝和李太后，让他们放心好了。老哥哥，您能来看望我们我们很高兴。我们也知道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所以我们要好好聚一聚。只要天下没有大的动乱，只要不危及老百姓，我秦泰就不会再出手了。“

秦泰的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等于封住了冯保的口，当然也等于给了妻子展小小一个承诺。但是也是在提醒冯保，只要这个案子重大，危机到了大明江山或者老百姓。这样的话秦泰可以出手，秦泰就不算违背自己的承诺。他心里很清楚，冯保来找自己不是冯保自己能够决定的，这件案子一定压力很大、涉及面很广、影响力很深。如果真的到达到危及天下和老百姓的地步，秦泰也希望自己能够为老百姓尽一份心力。

秦泰的话令冯保精神一振，冯保不是一个傻瓜，当然明白了秦泰的意思。只要案子重大，重大到了危及老百姓甚至于可能动摇大明江山的话，秦泰也会出山的。冯保就需要秦泰这种承诺，这是秦泰对朝廷和小皇帝的承诺，冯保只不过是代为传达而已。

冯保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冯保一起出现的人有好几个，他们都在永安寺大院安静等候。冯保得到了秦泰的承诺后，并没有马上拍板或者下命令，因为这时候的他一点实权也没有。冯保走到永安寺大院，把秦泰的原话一五一十告诉给一个中年白净男子。这个男子看了看一边脸色不善的展小小后，立刻跑到一边用特殊方式写下一张纸条后，捆绑在一只长相古怪的大鸟脚上，让大鸟飞走了。

展小小冷笑着说道：”看来这次我们的万岁爷下血本了。就连东厂的行刑百户和最快的通讯工具飞隼都用上了。张百合，你还是东厂的行刑百户啊？看来这些年你没有进步，我以为你怎么也应该是一个东厂二三档头了，没想到依然原地不动。其实‘小百合’你啊，应该离开东厂去内廷。以你的手段和本事，如果留在了内廷慎刑司的话，起码也应该是那里的二把手了。“

这个张百合是展小小的老熟人，曾经多次栽在展小小手里。张百合后来为了寻求进步，自己把自己阉了。当时因为东厂有一个提督太监外号叫”野百合“，所以张百合只好委屈地被人叫做”小百合“。不过这个外号没有几个人敢叫，这个外号成为了张百合心里的最痛。展小小当初为锦衣卫做事，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一向来不好，所以展小小故意拿这件事情刺激张百合。张百合打不过展小小，更加没有能力打击展小小，只好躲着展小小。现在张百合以为到了报复展小小的时候，没想到展小小一点也不惧怕张百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说出张百合不为人知的外号，令所有的人知道张百合的隐私。其实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张百合有点阴阳怪气，无论是长相还是脾气像极了一个中老年太监。

张百合听了展小小的话，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但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老上级冯保的面，不敢把展小小怎么样。张百合不是一个政治家，所以不知道计谋的使用，不然他不会留在东厂现在依然是一个百户而已。他明明知道冯保已经下台了，但是他依然不敢得罪冯保。他总以为冯保就算离开了东厂，东厂依然还有冯保许多的徒子徒孙，冯保的影响力依然可以留在内廷左右一些人的想法。张百合无论是留在东厂还是去内廷，将来都需要有人支持，他绝对不敢得罪冯保这个已经退下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再说了小皇帝要他陪同冯保请秦泰夫妻出山，他当然不敢直接和展小小这个秦泰的夫人发生正面摩擦。他只好忍着不出声，下定决心事后警告这些人，谁也不准把这个外号和这件事情说出去。

飞隼是一种变种的飞行鸟类，它的体积比一般的鸽子大许多，所以一般人不会用飞隼来当通讯工具。但是飞隼有它的特点，无论是耐力和飞行速度上它都比鸽子好许多。再说了飞隼属于杂食动物，不但吃肉而且属于攻击性很强的飞禽。鸽子遇上攻击或者危险只能躲避，飞隼可以直接反抗甚至于直接杀敌。东厂豢养飞隼作为通讯工具不是现在才有的，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秘密使用了。不过这些年成果巨大，渐渐开始大批量使用起来。虽然说是大批量使用，其实数量依然很少，外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秦泰夫妻之所以知道第一是因为他们曾经在同样是情报部门的锦衣卫呆过，第二是因为冯保当初就是东厂的最高控制人东厂督公。为了培养这些飞隼，东厂花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和精力。这才培养出合格的通讯工具飞隼，这种飞隼比一般的的隼个头要小一点，但是耐力和攻击力比一般的隼还要厉害。一旦遇上危及的话，一般的隼会选择躲避，飞隼却会选择硬闯过去。实在是闯不过去的话，它会选择主动攻击对手，争取最短时间内摆脱或者消灭阻碍。在对于飞隼的喂养上，也有十分严格的规定，至少可以保证喂养一次飞隼后，飞隼可以连日连夜赶路三天三夜。以飞隼的飞行速度来说，从大明最南端的云南大理飞到大明的京城，也只需要两天左右。也就是说喂养飞隼一次，飞隼就可以单向飞到全国任何一个地点一次。飞隼从永安寺飞出，方向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远在北方的京城皇宫大内。按照一般的速度计算的话，上午飞出的飞隼下午就可以路过南直隶，到傍晚就可以过长江了。飞隼有夜视功能，也就是说白天黑夜对于飞隼的影响力不大。最快今天亥时末刻，最晚明天早上寅时初刻，飞隼就会出现在皇宫大内上空。小皇帝要是及时办理的话，明天上午作出决定，估计到了明天晚上最多后天一早秦泰就可以收到小皇帝的消息。这可比加急快马传信快多了，就算是飞鸽传书也比不上。飞隼的效率是很高，但是培养的费用和日常维护的费用高得吓死人，不是一般的人养得起的。现在就算再有钱也不准养，这是朝廷的死规定，除了皇家的东厂和锦衣卫外，内阁都没有几只。严禁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豢养或者培训飞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