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经接近傍晚。
自己到底是发呆了多久啊。他有些感叹。回到寝室后洗漱完毕,陆仁贾抱着那有些许烧焦味道的龟壳便爬上了床。齐九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会儿随即调笑道“哎呀呀,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奇特的兴趣啊。”
“你在想些什么!这东西使用来占卜的。”
“占卜,那帮我占卜试试。”
陆仁贾有些敷衍的说“好啊,等学会了……”
齐九:“还是算了。”
“为什么?”
“为什么啊,我也说不大清,在我的理解里,算命算命,说好是好,说坏是坏。求算命的都是为了看自己未来,或是否富贵,或婚嫁如何。可命早已注定,算来算去,恐会越来越薄。”
一句说完,陆仁贾早已呆立当场,他愣愣看着齐九,好一会儿才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小孩子。”
“我觉得你也不像。”齐九说。
“我不同。”陆仁贾下意识说道,他是不同的,他,有一个绝对不能让人知晓的身份……
“我也是不同的。”齐九说,没等到陆仁贾在道出下一句话他便用被子将全身盖住。以陆仁贾的视线望去,便只能看见被套下露出的分外柔软的发丝。
陆仁贾又一次愣住,这是第二次,他的心中产生了或许室友并不那么简单的想法。
————————
老人艰难的爬了起来,在周围全是他的宝贝的情况下,他必须十分的小心。即便是起身这个动作,也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他看着窗外,因为爬山虎的遮挡,只能有些许月光投入,房间里黑暗一片,在这时,他的眼睛却显得尤为明亮。那双眼睛和平时的浑浊不同,它就像是一颗发光的星辰。透露着一丝神秘和鬼魅。
他看着黑暗,又似乎在透过黑暗在看着其他的什么东西,然后他笑。但是伴随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发出的却是一阵又一阵弥漫着悲伤的哭声。
星系银河,星系银河。若是早一些,不,没有用,都没有用……他算不出,也不想再算了。
一个罐子摇摇晃晃,滚落在床下,啪的一声……破碎了。就像是那时候该死的可笑的执念,在命运下无法逃脱。
同样在某一处,一个分明是黑夜却布满亮光的地方,荷花初露尖角,香气弥漫至整个院落。一女子踩在荷叶上,手中拿着小小的琵琶,弦音震颤,琵琶声凄婉绵长,忽然一道铮鸣,弦断声止。
女子默然,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而后便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痴念……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