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充也没有机会当面与韩江对质了。
在南方军的步步紧逼之下,韩江辖区内大片大片的领地沦陷,南方军的士气不可阻挡,北方军却是士气萎靡,人心涣散。
无论上头交代了什么样的命令,布置了怎样的战术,南方军都能够迅速地破解,并攻破他们的防线。最多的一次,司令部一个小时就更改了五次作战指令,可这仍然没能挡住南方-军锐不可当的步伐,反而因为频繁的变更指令,让军心更加不稳。
南方军就像一支尖锐的矛,所到之处,无坚不摧。现在,北方军底层的士兵们一见了南方军的身影,便心中发怵。任谁遇到一个对你的底细一清二楚,能够预测到你进攻套路及火力部署的敌人,心中都会有很不好的感觉。如果在这个敌人的手中还从来没打过胜仗,这份糟糕的感觉,就会演变为恐惧甚至绝望。
别说底层士兵了,北方军的各个将领,也时常面带愁容。他们忧心的,不止是能不能打胜仗,更是打了败仗之后,会不会被大总统韩江怀疑与敌军串通。由于最近情报的泄露越来越严重,无论怎么更换情报系统,都防不住南方军的渗透,大总统的脾气已经变得相当暴躁,对于底下人的耐心和信任也在急剧减少。
如果仅仅只是打败仗,甚至战死沙场,他们不一定会畏惧。有极力想要活下去创造荣耀的,就有视死如归、对韩江死忠的。但是,如果用生命去拼,换来的却是通敌的罪名呢?
在见识到韩江对待那些战败的将领的态度后,韩江手下所有的将领心中都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正举起屠刀,对着自己怀疑的将领们一个个挥过去的韩江还没有意识到,这一次,他的屠刀所隔断的,不是叛徒们的头颅,而是底下人的信任。他的所作所为,彻底让人寒了心,也让人与他离了心。
开战后的第四日,韩江辖区内三分之一的土地落入了南方军的掌控之中,一周后,这个数字变成了三分之二。
眼看着韩江的势力就快要被秦老完全吞并,张勋充坐不住了,准备出兵了。
虽然不知道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韩江明显不是南方军的对手。若是再这么干等下去,待韩家彻底被剿灭,下一个就是他了!张勋充虽然性子急躁一些,但并不是个傻子。现在他的实力都不如南方军,若是等南方军吞了韩家,他必然更不是南方军的对手。
必须得想个办法!
这个时候,张勋充底下的谋士开口了:“总统,您和韩江与南边势力最不同的一点就是,你们政权军权一把抓,而南边势力的政权军权,却分散在两个人的手里。”
“南方军就是通过反间计,让韩江自乱阵脚。我们何不效仿他们,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
“这注意听着中!就这么干!”张勋充眼珠子转悠了几圈,一拍桌案道。
隔日,柏总理的桌案上,就收到了消息,说是秦老在攻占了北方大片土地之后,准备自立为总统,甩开他单干了。
“总理,这消息不能轻信啊。秦老与您理念相同,一直关系融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助理看着他神色毫无变化的脸,担忧地道。
一直以来,柏总理与秦老都是b市的两大支柱,缺一不可。若是有朝一日这两大支柱互生嫌隙,内斗起来,受到的损失最大的,一定是b市,是整片南方辖区。
“我知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会被人轻易挑拨的人么?”柏总理失笑:“如果秦老有意主持政府事宜,统领军政两道,我愿主动让贤!”
他这么说着,也让人将这句话如实地传了出去,充分的表明了他对秦老的信任,也让在前线奋战的秦老心中一暖。
“调出张勋充那边监控到的信息。”柏总理对底下的人说道。
这些天,由于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北方军和韩江等人的身上,他们没有太注意张勋充的举动。这场谣言的背后,却明显有张勋充的影子,是该好好查查了。
柏总理的眼中一片冷意,虽说在北方拼杀的是秦老的军队,但许多重要的情报资源却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若是自己对秦老起了疑,稍微耽搁一下发往秦老处的情报,恐怕就要出大问题。张勋充的用心不可谓不险恶。不过,他可不会成为下一个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