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却来势猛恶,毁灭法则沿着经脉袭向五脏六腑、丹田气海,一旦有失,定然性命不保。
而毁灭法则不同于元力真气,乃是无形之物,叶孤辰只觉数百股刺痛感渐渐汇聚,慢慢移向心房。
叶孤辰暗道不妙:“我自恃见识,贪多冒进,这一回终是吃了大苦头,只怕要死。”
他的丹田经脉、各处穴道经过“天罡玄斗功”重塑,本来十分坚韧,但毁灭法则聚天地之力,又岂是后天境界的修炼者能够抵敌?
叶孤辰连催元力,却似泥牛入海,各种元力与毁灭法则一经相触,便冰释瓦解。
他知情势不妙,运转“偷天劲”,强行将临近心脉、丹田的毁灭法则移往他处。
如此一来,叶孤辰虽然暂无性命之危,但毁灭法则所过之处,肌肉、骨骼却纷纷破碎。
极度难受之际,心中想道:“前世我修炼毁灭法则,难道也吃过这种苦头?为什么我半点也想不起来,还是在重生之际,忘记了?早知如此,重塑经脉时,少用上一半就好了,操控起来也方便许多。”
叶孤辰所在的房屋是用云彩构成,此刻凉风吹过,一头乌发零乱飘起,露出宛如深沟般,因为痛苦而紧紧颦蹙起的眉头。
便在此时,他忽然察觉到屋外似有异响,紧接着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在下是演武知事刀千刃,有机密要事和叶公子商议。”
叶孤辰全力运转“偷天劲”,此刻正值紧要关头,半点儿也动弹不得,听到此话,不由心头大凛。
此人鬼鬼祟祟,以传音入密的手法向他说话,生怕惊动旁人,多半不安好心。
过了半晌,只听屋外那个声音又道:“叶公子,事态紧急,刀某就先进屋了。”
话音刚落,云窗被缓缓推开,接着黑影一闪,一个汉子跳了进来。
叶孤辰分出一股精神力,只见此人高高瘦瘦,脸上坑坑洼洼的满是细小疤痕,像是炼药时被溅出的火星烧伤,腰间翅膀黝黑一片,与月海的金边黑翼大不相同。
他却不知,这三天三夜以来,月海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于他。刀千刃无机可乘,只好在外观察了三天三夜,眼见月海离去,方才悄悄寻来。
刀千刃本以为叶孤辰昏迷不醒,方才出言试探,也只是为了以防不测。
此时他进入屋内,定睛一看,却见叶孤辰静静的端坐在床上,大出预料之外,不禁吃了一惊。
这时叶孤辰的体内,骨肉更加破碎,肌肤紫一片红一片,望之可怖。他重塑经脉之时,经脉穴道混入了毁灭法则,耐性极高,此时虽无大碍,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骨肉若是崩灭殆尽,经脉、穴道又如何得存?
偏偏此时此刻,刀千刃跳窗而进,虽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观其言行、看其神色,十有八九不安好心。
刀千刃见叶孤辰即不答话,也不动弹,一时沉思不语。江胜一伙偷袭之时,叶孤辰独挡强敌,连挫数名先天高手,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让他颇为忌惮。
过了片刻,刀千刃又道:“叶公子,你的伤好了吗?刀某有一套玄阶疗伤功法,对治疗内伤颇为有效,刀某这就给你看看。”
说着慢慢移步,向叶孤辰逼近过来。
叶孤辰暗暗着急,此刻他既不能动,也不能出声喝止,虽能扩散出精神力,扰乱刀千刃的感知,但若是走近一瞧,自身情况便一览无余。
只听刀千刃又道:“叶公子,听说您老人家师从名师,功法极是厉害,就连先天强者也不是对手。刀某这点微末功法,用在公子身上,还望不要惹公子不快才是。”
他虽然说得好听,但渐渐看穿叶孤辰身体似有异样,话语里的杀气也越来越足。
待到近前,叶孤辰的精神力扰乱登时再无用处,全身伤患尽入刀千刃眼中。
刀千刃先是一惊,继而心头大喜,狞笑道:“叶公子,你老人家别着急,刀某这就给你治伤!”
说罢,右掌高高扬起,向叶孤辰脖颈狠劈而下,带起了一股凶厉的元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