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牢里的时候,她就很怕。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噩梦,一直都没从他带给她的心理阴影里爬出来。
如今他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又一次入侵了她的世界……
陆惊宴有点不敢往下想,她不知道接下来面临自己的会是什么。
是重蹈覆辙,是噩梦重演,还是……玉石俱焚?
…
庭审结束,盛羡从法院出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下起了春雨。
雨不大,淅淅沥沥的,看架势像是会下很久。
盛羡找了一圈没找到陆惊宴人,持着手机给她打电话。
无人接听。
助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把大黑伞,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跑到法院门口:“盛教授,我们走吗。”
盛羡收起又一次没打通电话的手机,给陆惊宴留了条“看到回电”的微信,抬头说:“走吧。”
助理把车已经开到了法院门口,盛羡钻进车里,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
陆惊宴那边还是没动静。
助理发动车子,驶上路,问:“盛教授,我们去哪儿。”
盛羡掀起眼皮,刚想说话,透过挂满雨滴的窗户,看到了路边蹲在雨里的人。
…
陆惊宴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满脑子乱糟糟的她,都没察觉到下雨。
前面的马路上车来车往,她身后偶尔会经过一两个行人。
她就像是抽离了这个世界一样,一个人静静地发着呆。
下雨的天黑的比较快,随着周围一盏一盏的灯光亮起,低头看着地面的她眨了眨眼睛,总算回过神来。
蹲久的腿,麻到丧失了知觉,她揉了揉腿,刚想站起来,扫到身边沾满了雨水的皮鞋。
顺着鞋往上看,是湿了的裤腿,以及长到让人嫉妒的腿。
陆惊宴愣了下,才继续往上看。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盛羡,和他举着的黑伞融合在了一起,他大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打湿了。
陆惊宴心想,他怎么回事,撑着伞还能淋湿自己。
她愣了愣,昂起头看向天空。
伞全都遮在她的头顶上。
她蹲着的这块地,地面是干燥的。
陆惊宴抿了抿唇,再度对上盛羡的微垂着头看着她的目光。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密密麻麻的春雨,把他衣服和头发都淋湿透了。
他身后是绿灯和霓虹灯,在细蒙蒙的雨水线中,那些灯光像是被加了模糊的滤镜。
陆惊宴有点恍惚,总觉得眼前的画面不真实的像是梦境。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不知道多久。
盛羡往前稍微挪了一点,低眼看着她,打破了平静:“你总算发现我了。”
“给你撑伞撑到——”
他微停了下,语调悠悠的:“哥哥的胳膊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