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这就去太守府吧,别让朔州一干官员们等久了!”赵子良说着向外走去,官员们也纷纷跟在后面走向外面。
来到太守府时,太守崔锦荣早已经带着别驾夏光耀和郡兵都尉王升道以及一干太守府的官员在太守府门前等候。
“恭迎将军大人!”
赵子良跳下马来,笑道:“让诸位久等了吧?”
“没有没有,下官等也是刚刚才出来迎接!”崔锦荣笑着说道。
赵子良把战马缰绳丢给扈从,笑道:“行,那咱们进去吧!”
“将军大人请,诸位大人请!”崔锦荣说着和其他官吏们让出一条道供赵子良等人通过。
赵子良召集这次会议没干别的,只是与朔州的官吏们认识了一番,再就是随便查阅了这几年朔州的案卷和财政收入和支出的账目。会议结束后,他从太守府走出来,停下脚步想了想对勃勒罕说道:“让崔锦荣、夏光耀和王升道来见我,时间上错开一下!”
勃勒罕听了一愣,随即答应:“诺!”
回到住处不久,勃勒罕就来报说太守崔锦荣了,赵子良停止打坐行功,“带他去前厅等着!”
来到前厅时,崔锦荣正在喝茶,赵子良笑道:“让崔太守久等了!”
崔锦荣连忙放下茶盅站起来行礼道:“将军公务繁忙,下官等着没事,参见将军大人!”
“坐下说话!”赵子良做手势让崔锦荣坐下,说道:“刚才本将翻越了这几年朔州的大小案件的卷宗和财政收入和支出,崔太守在案件的处理和判决上大部分没问题,只有小部分还有存疑。府衙各项账目收入和支出也一目了然,本将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本将也相信崔大人作为博陵崔氏子弟,在为官方面还是有自己的操守的!”
崔锦荣听了赵子良的评语心中欣喜,连忙做出谦虚状说道:“下官作为一郡太守做得还不够好,日后还要将军大人多多提点一二!”
赵子良语气一转,突然问道:“虽然本将在案件和账目上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是并不代表朔州没有问题,崔大知道朔州的问题在哪儿吗?”
“呃?”崔锦荣一愣,随即心中一紧,连忙道:“下官不知,还请将军大人提示一二!”
赵子良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放下茶盅说道:“朔州的问题是百姓们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有钱的越来越有钱,穷人变得更穷!本将问你,全郡一共有多少甜美?”
这一点崔锦荣作为太守还是清楚得很的,他立即说道:“约莫二十八万三千六百多亩!”
赵子良说道:“这是郡守府的记录吧,不知这个记录存在多少年了?”
“这······好像······大约有二十年了”崔锦荣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知道朔州城里的世家大族隐匿了多少田亩?全郡又有多少田亩被掌握在世家大族手里,有多少百姓没有田地而是耕种的别人的田地!又有多少是自耕农?”
崔锦荣额头上冒出汗珠,开始忐忑不安:“将军·······”。
赵子良继续道:“据本将所知,以郡兵都尉王升道为首的一干官吏联合朔州世家大族们掌握了全军六成左右的田亩,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也这就是说全郡至少有六成以上的人是他们的佃农!崔太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土地是人生存的根本,农民吃的用的都是从土里刨出来的,一旦遇上天灾**,那些佃户们就得全家饿肚子,一旦饿肚子的人超过一定的数量,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崔锦荣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很显然,他想到了赵子良所说的这个后果。
“朔州如今的问题也就是整个大唐的问题,朔州是大唐所有郡县当中的一个典型代表,崔大人是官场中难得的清醒之人,想必崔大人看到了朔州的危机,也看到了大唐危机,为何不想办法扭转这种危机呢?”
崔锦荣沉默了,良久才叹道:“将军大人之言发人深省,真是一针见血!不错,下官的确看到了这种危机,当身边羁绊太多太多,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不断的妥协再妥协,以至于蹉跎岁月熬到至今,下官愧对圣上信任,愧对天下黎民百姓啊!”
赵子良道:“崔大人,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从我华夏有历史文明记载伊始,有几人可以青史留名者?又有多少人庸碌一生,毫无作为,被湮灭在历史之中而无人知晓?崔大人也想做这种被历史湮灭而无人知晓的庸碌之辈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