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却是心中大怒,看向身边的小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是紧握着手帕的双手,却是暴漏了她此时的内心。早就听说自家小娘子在家不得父母喜爱,原以为那日来迎娶时,岳母没出现在婚宴上,已经是叫安然有些吃惊了。没想到今日,更是当众训斥,丝毫不给女儿脸面,要知道她这般表示对自家女儿的不喜,难道就不怕女婿看不起她女儿,从此失宠。而且古人重孝,今日如此指责纪淑宜不孝,这要是传出去,对母亲不孝,岂不是要毁了纪淑宜的名声。
想到这,安然强自按下心中怒火,忙请罪道:“是女婿的不对。淑宜早就和我说道要早来,倒是我有些事耽误了时辰。岳母莫要怪罪。”
“就是,母亲,今日是小妹回门的大喜日子,正该高兴。”纪存周忙急着说道。
“哪来的喜......,”
“好了,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回房歇着去,莫要在此多言。”未待纪母说完,纪父见她这般作态,有些恼怒道。
安然见此心里不屑,这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疼女儿,只是怕丢人罢了。
看到这对父母对纪淑宜的态度,或出言侮辱,或直接无视,安然心里更加不喜,对纪淑宜也更加疼惜,到底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不知那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如此更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在纪府。
之后,又略微寒暄了几句,问了些情况。纪父和安然,大舅子纪存周便一起去了书房。纪父考问了安然些许科举上的问题。安然原本便知识渊博,自来到古代,便一直不肯松懈,在各方面的学习上十分的认真。更加之安然是修炼之人,神识十分强大,可过目不忘,且前世二十多年的积累,所学甚杂。而上次考试成绩不出众只是没有尽心罢了,其学问到底是出众的。如此一来,纪父对安然身份上的不喜也随之淡去。安然虽不喜他对待纪淑宜的态度,但纪父到底是科举出身,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所说的话对安然有很大的启发。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
而纪淑宜则是随着纪母去了内堂。
待在书房里的安然虽面上不显,却是有些担忧纪淑宜,也不知纪母还会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饭后,安然便带着纪淑宜回沈府,并不打算在留宿纪府,众人也都知纪母对纪淑宜的厌恶,也没有再劝。
门口,安然把纪淑宜扶上马车。并没有接着上去。
却是与纪存周到了一旁。
“子越,今日你也看到了,我母亲她......,哎,这些年来淑宜在府上过得并不好,我虽可帮她,到底我是男子,又不住于后院,且常在外读书,能做的太少。你的为人我最是信任,淑宜就交给你了。”纪存周面带恳求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她现在已是我娘子,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对她的。我也定不会再让别人有欺她的机会。”安然说道。
闻言,纪存周放下心来。沈子越为人,他最是清楚不过,对身边的人最是护短,今日,他说出此话,可见是已经认同了小妹,往后也不会亏待小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