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阿蛮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至于哪里古怪,她也形容不出来,反正有点儿别扭。
两人聊会儿天,看看电视,时间不知不觉就划了过去。眼看已经十点钟,沈南周还没回来,陈诺不太想去睡,想等他回来,阿蛮却挺尽责,“诺诺,你该去睡觉了。”
陈诺没说什么,点点头,嗯一声,乖顺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犹豫了下,轻声告知,“客房里的床单被罩都是干净的,如果累的话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阿蛮闻言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点头说,“好的呀,你回房间,我去客房休息。”
她笑得有些过于灿烂了,陈诺怔了怔,虽不知缘由,却也不自觉回了个笑,特意指了指客房的位置,才上楼去了。
回房间也不睡,去了趟厕所,就躺被窝里玩儿手机,上网看些娱乐新闻,再去论坛逛逛,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陈诺没像平时似的先去扒开窗帘看外面,赤着脚跳下床就往外跑,刚要碰到门把手,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沈南周扶着她的肩,笑问,“急急慌慌的做什么去?”
“我……看你回来没。”
“十二点多回来的,”他压了压她头上翘起的一缕头发,“事情都解决了,挺顺利的。你去刷牙洗脸,今天不跑步了,陪你打会儿羽毛球。”
陈诺眼睛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像探照灯似的,末了,问,“没受伤吧?”据那条蛇妖说,它的仇家很有几分道行。
沈南周柔声说没有,“又不是拼命,只是以势压人把它赶出去罢了,费了些口舌功夫,倒是没怎么动手。”
陈诺又盯着他看了一阵,没发现不对的地方,这才放下心算相信了,乖乖的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白芨和阿蛮已经离开了,沈南周说两只昨晚就走了,没留下过夜,“它们是猫,夜生活比白天精彩。”
想起‘夜猫子’一词,陈诺表示明白。
到了学校,杨琪跟她说起徐莹莹的事,“抢救回来了,说是幸亏发现的早,再晚半小时就不好说了。她可是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真够狠的。”
“她从哪弄得安眠药?这些不是不让随便出售吗?”陈诺也是昨晚回家才想起这一茬。
杨琪前后左右瞅了一圈,见老师没来,这才小声说,“好像是从那个男的家里偷拿的,那男的常年失眠,靠安眠药才能睡得着。”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估计学校老师都没她知道的多。
杨琪嘿嘿笑,小胖脸上有点儿嘚瑟,“我没跟你说过,我三舅是警察,管着咱学校这片儿,徐莹莹家报了警,这事儿又不是谋杀,都有迹可循,调查起来太容易了。”
陈诺了然,不再深问,既然徐莹莹救回来了,她就不关注了。
十二月中旬,泉阳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寒潮来袭。早上起来,头重脚轻浑身乏力,沈南周把她嘴里的体温计抽出来,三十九度五,高烧。
“嗓子疼吗?”
“疼。”
“张嘴我看看。”
陈诺躺床上,乖乖张嘴啊,沈南周眼睛堪比鹰隼,不用小手电也能看清扁桃体。
“发炎了,”他说,“我出去买药,你在家乖乖躺着别乱动,嗯?”
“那你记得给我们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沈南周摸摸她滚烫的脸,说知道了。他的手比冰还凉,陈诺在他掌心蹭了两下,舒服的想要叹息。
“吸血鬼是不是不会生病?”
“长期不进食的话,身体会不舒服,嗯,也算是生病吧。”
“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虚弱、消瘦,变成干尸,甚或死亡。
沈南周笑笑,刮了下她的鼻子,“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现在好好睡觉,等我回来,嗯?”
陈诺突然伸手抱住他的手臂,他问怎么了,她摇摇头,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片刻后才慢慢放开,见她不解释,他也不多问,又摸摸她的脸,这才起身离开。
沈南周速度很快,到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药急忙忙就回来了。先到房里去看小姑娘,小姑娘烧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有些心疼,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把袋里的药一一拿出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针扎上,又拿出针管抽了药剂,掀开被子,准备往陈诺屁股上再打个小针,这样见效快。
陈诺察觉到有人脱她裤子,就醒了,然后囧了。
“醒了正好,来,侧个身。”
“我不打这个。”她下半身往床里面躲了躲,一脸惊悚,如果不是手上在输液,早跳下床跑了。
沈南周知道她娇气,就哄她,“乖,不疼的,看,只有看点药,这样好的快。”
陈诺头摇得像拨浪鼓,“别,我不打这个,我吃药,多苦的药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