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阿蛮带着男友艾瑞克来家里拜年,不巧与白芨碰个正着。
不论当事人,反正陈诺这个纯旁观的都觉得尴尬。白芨说了两句话就仓皇窜了。没错,就是仓皇,走的时候腿还在茶几上撞了一下,听响声,估计轻不了。
留沈南周和艾瑞克在楼下聊天应酬,陈诺跟阿蛮去楼上房间说些私房话。
先在房间设了个隔离障,虽然这玩意儿对沈南周没什么用,但对艾瑞克却相当有用。等弄好了,阿蛮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真是老了,才折腾一晚上就有点吃不消了。”
“你昨晚干嘛了,折腾一晚上?”陈诺好奇。
看着大眼忽闪忽闪一脸纯良的小姑凉,阿蛮嘿嘿嘿,“除了啪-啪-啪,还能干嘛?”
陈诺:“……”
“不是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脸红的也太快了吧?”阿蛮搓搓下巴,有些不怀好意,“别告诉我,你和沈南周那家伙还没有……”她两根大拇指对着弯了弯,虽未说出,意思却表达的相当清楚明白。
陈诺回个白眼,“我才20。”
“你不会是想说自己年纪还小吧?”
“我年纪本来就不大。”
阿蛮叉腰笑,“沈南周那货估计要憋死了。”想到欲求不满只能看不吃的沈某人,她就心情大好,光大正大幸灾乐祸。
陈诺无语,“你笑的也太夸张了。对了,白芨——”
她刚开个头,想要问下阿蛮跟白芨是怎么回事,毕竟阿婉去世那阵子,两人似乎有破冰的征兆。
阿蛮摆手打断,“不用问,我们俩没可能了。艾瑞克已经和我求婚了,我们打算今年举行婚礼。”
这消息有些突然,陈诺一脸惊讶,“婚礼?今年?会不会太快了?”
“快什么啊,我跟他都认识好多年了,虽然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也知根知底。再说性格合得来,兴趣爱好也一致,床上功夫,嗯,也不错,既然各方面都合适,为什么不结婚?”
陈诺无言以对,想了想,问,“是真心想结婚吗?”志同道合的不一定是爱人,也可能是‘战友’。
阿蛮哂笑,甩了下短发,有些张扬恣意,“诺诺,你还小,感情这种事没那么复杂,什么喜欢不是爱啦或者把友情亲情错认爱情啦,都是狗屁!想和对方在一起,不分开,这就是爱情。那些花里胡哨的描述都是骗人的,遵从本心才最重要,别人可以质疑你的爱情,但唯独自己,不能质疑自己。”
送走阿蛮和艾瑞克,陈诺就一直在想阿蛮的那番话。说实话,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和沈南周之间的感情肯定是真的,这毋庸置疑。但这中间是否夹杂了别的情谊,却无法确认。偶尔她也会有那么刹那的彷徨,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亲情多一些还是爱情多一些,这真的很难或者说压根就分不清。
阿蛮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这才发现自己是进了死胡同了,也可能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其实爱情本身就很简单,不想离开他,想永远永远的待在他身边,可以为他放弃所有。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什么是爱?
想通了,陈诺舒口气,有种肩上担子终于卸了下来的轻松感。
“想明白了?”
沈南周清浅的声音终于让她想起身边还有个他。主要是想得太认真,忘记今夕何夕了。陈诺看他一眼,并不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耳朵又不聋。”阿蛮的雕虫小技哪里能拦住他的听力。
所以说非人类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想整点儿*都不行。
吐槽归吐槽,却不妨碍手上动作。陈诺张开手搂上身边人的脖子,嘴巴凑近,亲了下他的唇角,大方承认,“是想通了一些事,阿蛮说的对,我还是太年轻,看事不够透。”
沈南周却不认同,他说“只要活着,各种各样的十字路口就会层出不穷。这和年纪阅历无关,更多的是自己的感悟。有的人选择一条路走到底,即使知道是死路一条也绝不回头,这样的结果有两个,要么柳暗花明,要么在死胡同里原地踏步;而有的人会理智的取舍,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就返回重走,只要活着,总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出来,这样的人,才是聪明人。阿蛮是聪明人,你也是。”
陈诺听的有些怔然,忍不住问,“你属于哪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