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承志见是大哥骆大元,望了水淙一眼,尴尬一笑,向骆大元道:“大哥,你……你……”连说了两个“你”字,后面的话竟说不出口了。
骆大元埋头吃鸭,听得隋承志叫他,头也没抬,边吃边道:“帮主……滋滋,滋滋……这个,帮主都说‘尽情享用,不必客气’了,我自然不客气,大家也别客气,只管吃喝就是。”当下只顾吃鸭,不再理睬。
隋承志见他吃得满嘴是油,大口大口,“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水淙见他吃像狼狈,好似几天没吃过东西,轻蔑笑笑,道:“这位贤侄性格直爽,本座喜欢。喂,你叫什么名字?令尊是谁?”
骆大元嘴里塞满了鸭肉,不住咀嚼,还没来得及吞下,哪有说话余地,不作回答。
隋承志道:“他是我们的大哥,姓骆,名大元,外号南赤虎。他爹叫骆峰。”
水淙一听,略一沉吟,干笑道:“原来是骆驼子骆峰的儿子。”心中不禁暗笑:这般作风,像足了骆驼子。
骆大元已将鸭肉嚼烂,大半吞入肚中,口中空了,边嚼边道:“帮主……这个……帮主都让咱们吃了,咱们就应该痛痛快快的吃,和平日里在家吃饭一样,还……还假装客气不吃干啥,那可不成了傻子么……哎哟……”一句话出口,竟然噎住了,赶忙抓起面前酒杯,“咕咚”一口,仰头喝干,可是鸭肉卡住喉咙,竟下不去,身子急忙站起,伸手往桌上乱抓,一把抄过酒壶,掀掉盖子,高举半空,脖子一仰,咕咚咕咚,大喝一气。酒水从壶中倒出,不断地流入他那张鸭子般大的嘴里,嘴巴满了,直往外溅,顺着头颈,流到了衣衫上,顿时沾湿了一大片。他也浑没在意,左手闲着,感到手上油腻,一个蒲扇大的手掌,往身上便印,抹得衣衫油迹斑斑,再加酒水淋湿,看了令人作呕。
水淙看了不爽,脸上青气闪过,既而笑道:“五位贤侄,都叫什么名字来着?一一说了,好让本座知晓。”
隋承志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道:“承蒙水帮主请客,我等五兄弟感激不尽。我排行第三,便来做个介绍。我大哥叫南赤虎骆大元,二哥叫北黑虎花弄影,我叫中黄虎隋承志,四弟叫西白虎刘武扬,五弟叫东青虎水若寒。”边说边指,都点了个遍。
水淙一一见过,微笑点头。
典鸣忽然想起一事,凑到水淙耳旁,低声嘟哝几句,身若蚊蝇,五人不曾听见。
水淙眉头一皱,点了点头,眼睛一斜,典鸣起身离席,自行去了。出门之前,也不向五人打声招呼。
五人正在奇怪。
只听水淙笑道:“五位贤侄,这趟回村,何日回去?”
隋承志坐回座位,道:“探完亲后,不日便回洛阳去。”
水淙问道:“可是你们师父让你们回来的?”
隋承志点头道:“正是。”接着道:“三个月前,家师收到一封鸡毛急信,是五弟他爹写的。”
水淙一听“鸡毛急信”四字,顿时脸色徒变,问道:“信里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