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扬见父亲咬指写字,“啊”地一声大叫,惊讶之余,心中更觉奇怪,仔细往地上一瞧,只见刘正慢慢地写出字来,一个字,一个字,都是殷红一片,若是指上血液干了,便即伸入嘴中,再咬一口,继续写字,直将四个大字全部写完,方才停手。
刘武扬见父亲写字,神情严肃,眼睛圆睁,歪歪斜斜,有气无力,直写出了“太湖宝藏”四个大字。心中奇怪,愣愣地望着刘正,不明所以。
只听水痕“咦”了一声,正色道:“刘三哥,这太湖宝藏的下落,你可是知道?”
刘正点了点头,惨然一笑,眼望葫芦,“呀呀”连声。
水痕低头沉思片刻,若有所悟,手指葫芦,道:“可是和这葫芦有关?”
刘正仍是点了点头。
水痕却待再问,远处那个响亮的声音再次传来:“快点出来啊!再不出来,老子可要杀出去了!”
隋承志见事情紧迫,急忙嚷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快出去罢!等到了安全地方,我们再详细说明不迟!”
水痕心想也对,点了点头,向刘正道:“刘三哥,我来背你。”正要上前相扶,刘武扬右手一拦,哽咽道:“不用你背!爹爹,孩儿来背你,好吗?”
刘正望了儿子一眼,会心一笑,右手食指伸入嘴中,咬出血来,又在地上写了两个殷红大字,目光转向妻子骸骨,“呀呀”叫了几声,嘴巴猛地一闭,“咔嚓”一声,口中涌出大堆鲜血出来,已然咬舌自尽。
刘武扬见父亲咬破手指,又写了字,低头一看,见是“出去”二字,心中想到爹爹说不得话,数次咬破手指,只要写字告诉自己事情,鼻子一酸,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滚得几滚,已然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淌到脖子上,滴到衣衫上,只是抽抽咿咿,好不伤心。
正在低头痛哭之际,突听水痕大叫一声:“刘三哥,你……你怎么了!”看爹爹时,见他卧在妈妈骸骨衣衫上,嘴角边流出了一大滩血,水痕俯身在他身边,双手摆动,轻轻摇晃他身子,他却一动不动,浑若不觉。刘武扬一惊之下,大叫一声,急忙扑上前去,翻转爹爹身子,眼见刘正口中吐血,望着自己,轻声叫着“呀呀”,瞪大了眼睛,已然死去。
刘武扬泪水飞溅,口中大叫:“不要!不要!”右手急出,掐他人中穴,只盼能救得转来,见爹爹身子慢慢变凉,掐了半天,还是不活,显然已不能救。
刘武扬顿时悲伤欲绝,双手紧紧抱着爹爹身子,“哇哇”痛哭。
隋承志上前拉他,却被他甩开了,只顾哭泣。
水痕“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武扬,人死不能复生,还当节哀顺便。”右手食指伸出,指着地上“出去”二字,道:“你爹爹生前,用血水写出这两个字来,其用意就是要你好好活着,勿以他们为念,出去后勤练武功,将来闯荡江湖,干出一番伟业来。唉,倘若你不出去,死在这里,你爹妈在九泉之下知道,定然心中不悦,到时候,你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