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只因扯谎,脸皮虽厚,脸面上也是不红,看不出来,心里头毕竟发虚慌张,镇定不了,偷眼瞧了瞧董杰和梁寻海二人神色,见无异状,料是不知,心思到处,心想多半能瞒过,不为他二人知晓,强自镇定心神,接着道:“想是他也不舍得多下药,来浪费这密藏毒药的原故罢!故而,你二人一日也只吃过一次毒药,并未多吃,现下吃起解药来,一日也只须早中晚各吃上一包即可,不需要更多去吃这得来不易的密藏解药了!”
说话之间,只将自己十年如一日、每日下毒暗害他们的勾当通统推给了冯平,胡编乱造,硬说是他干的,和自己八杆子打不着一撇,一点关系也没有,心想:反正他已被驱逐出帮,人不在太湖,往后想要再上总坛来,那是万万难的事情,几乎不可以,既然如此,所谓:“死无对证,查无可查。”我现下纵然撒谎骗人,有意推脱,又有谁人能知晓其中真正原由了?
想到自己每每在饭菜酒水里头下毒的时候,通常都是受了冯平指使,暗中操作下手为之,每每投毒,都是自己一人偷偷为之,旁人不为之所见,可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人不知。”故而,这时候刻意说谎,欺骗他们,帮中上下人等又有谁人看见,知道其中真正原因,能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将真实事情得以有机会向英雄五虎完全抖搂出来,出卖于他了?
念头转到这儿,心道:我身为冯平身边第一大红人,缥缈山庄内大总管,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显赫身份非同一般,庄内一众庄丁丫鬟谁人不知,哪人不晓,一张是非嘴在帮中是出了名的,堪称厉害。举世无匹,又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冒充好汉,强自出头,无意中得闻得见我那下三烂勾当。敢寻机会向英雄五虎汇报,随意声张,胡乱说话,轻易得罪我了?难道不知道我平日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下手阴险。且不留情面么?难道不知道我这张利嘴伶牙俐齿,非常锋锐,所到之处,望风披靡么?难道不知道我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将人给活活说死掉么?难道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便是死路一条么?除非是当真活腻味了,有意寻死,否则,纵然借他们十个胆子,量他们也是不敢与我作对。开罪于我,从而害了自身,惹来一身麻烦,有恶果吃。
这个念头乃是以防万一、自我心理安慰才会偶然间迸发出来,想了个到,当下匆匆闪过,也不多想,为求心里更为安定平稳,暗道:不过,这也确实是冯平那厮意思。我最多只是帮着出个主意,奉命行事,为之而已,虽也是看这董梁二人不爽。心里头嫉妒来气,有意思惩治他二人,令他二人受尽折磨,饱受欺辱,可是,这毕竟不是我本意。是冯平先有的本意,我最多只能算是帮凶而已,真正主谋之人,还是冯平那厮,所以,真正要怪罪起来,自然是要怪罪到冯平头上,又岂有怪罪到我这个帮凶身上的道理?是以,心有此念,自也轻松,心安理得。
原来,当年他见董杰和梁寻海二人被拉入帮,在冯平身边担任护卫,短短数月之间,屡立奇功,多次拯救冯平于危难之中,深受冯平器重赏识,破格提拔成了贴身护卫,号称“五大王牌高手近护”之一,他看着眼红,心生嫉妒,害怕如此这般提拔神速,有朝一日,他二人会爬到自己头上来,令自己地位尴尬,为冯平冷落,失去宠信,心有此意,为保地位,便生歹念,表面上依旧同二人笑呵呵的,谈笑自若,背地里却时常悄悄在冯平耳边说二人是非,道二人不是,只要令冯平对二人起疑心,不信任他们。
而董杰和梁寻海二人又确实怀有异志,相处久了,不免多少有些显露出来,行为举止,言谈说话,被冯平发了个现,与冯藩商量了,对好了话,杯酒之间,只将二人灌醉,把些虚情假意的话,于不经意间,套出二人身世来历,而后商议计策,准备对付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