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扬闻言一怔,扭头一看,见是三哥隋承志在说话,心中知他素来为人聪明,见识广博,有意听他说些什么,也便住嘴,不说话了。
只听隋承志接着说道:“全掌柜是个明白事理、懂得是非之人,他的正派作风、正义态度我已看了出来,确实公正公平,很是在理,他说的计算时辰方法,在我看来,也确实是个最为公正、最为公平的好方法,所以,听三哥的话,就依全掌柜的意思来打赌定输赢也便是了,别再多扯。”
刘武扬见他既是这般说了,抬眼瞧他脸上神色,皱眉扁嘴,严肃认真,态度肯定,意思明确,心下虽是多有不乐意,很不情愿,只是不敢违拗于他,多起争端,也便“哦”地一声,勉强答允,乖巧依从,只不反对,听他说话,敷衍了事,不再出言,争辩反驳。
这时,却听对面全新货恭身笑道:“这位大爷说话好听,看人较准,在下感激,佩服得紧。只是那位大爷若是存心非要换用别的计时方法不可,在下为了保证赌约公平公正,公开公布,也不反对,必然依从。”顿了一顿,目视刘武扬,接着笑道:“若是必须换用别的计时方法,依在下愚见,最好是用平常民间通用计时方法:目测计时法,或是燃香计时法,这二种方法,最为合适。其中原因,便是相较于其他方法,这二种方法上手简易,计时颇准,使用起来,还算合理,若是不然,换用其他方法,计算也成,却是或麻烦,或不准,多伤脑筋。徒增复杂。”说完,目光望向门外,笑道:“想那目测计时法虽是简便,望望日头天色。便能估出大致时辰,粗略算来,也是可行,不过,较之燃香计时法来。却又明显存在偏差,时辰估摸上只是大致,不太准确了,故而,依在下愚论,乃是使用燃香计时法要来得更为准确些,若要为此,可去镇上香烛铺内买上两支粗细长短一样的香回来,都是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先用火折子点燃其中一支香计时。等第一支香烧过之后,便是一个时辰过了,再跟着快些点燃上第二支香计时,等第二支香烧过之后,两个时辰也是已然过了,如此这般计时,在下算来,也是准确,时辰算来,偏差很小。”
话虽如此说。心中只是被逼无奈,很是不爽,暗道:本店乃是衣料铺,铺内堆放的都是布料衣裤等易燃物品。平时小心翼翼,连火苗子都不让在店铺内见到一个,想要照明,一般都是晚间入内堂后方才点火打灯笼,用于取亮,外堂几乎完全不会点火。用于照明,若非是此次非要打上这个赌约,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天宽地远的混帐小子又老大不识趣,非要找茬闹事的话,我是压根就不会出此主意,建议在店铺内使用明火,用火折子点燃香来,用以计时,只为公正,方才甘愿。
他的心下无奈意思,英雄五虎谁也不知,故而,谁也不曾放在心上,多有想到过。他们几个打小在京城洛阳五虎门中练武压镖,平日里闲来逛街消费,进衣料铺内,一般也都是做衣裤,买衣裤,从来都不曾开过衣料铺,做过裁缝,卖过衣裤,是以,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这等衣料铺的忌讳事宜,这时候,来为全新货着想,思他所思,想他所想,急他所急,忧他所忧了?
当下只听刘武扬没好气道:“我三哥都已这般说了,我还能不同意么?换用别的计时方法?我看还是算了罢,就按你说的计时方法做得了,我不反对。”
全新货呵呵笑道:“这位大爷,在下还是那句话,您挑选计时方法,在下来按时做成全新衣裤,谁也不为难谁,谁也不勉强谁,如此,方才最为公平,最为公正,最为合情,最为合理。”
刘武扬举起右手,迎空大力挥挥,不耐烦道:“少罗嗦了,快做衣裤进行打赌比试罢!哼,今日你家门外挂着的那块所谓的金字活招牌,写有‘包缝好’三字的旗帜能不能保住,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