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耳中听见,心中奇怪,见他情状,更感惊讶,惊讶之余,心中寻思:怎的让他收钱他还不要?不仅不要,竟还主动向我们赔礼认错,请求宽饶?这等古怪举动,究竟为何,原因何在,是何道理?眼望那中年瘦汉可怜兮兮模样,惊慌害怕,吓得够戗,心中嘀咕之余,已然肯定,直道:看来,太湖帮平日里确实是到处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任性妄为,为所欲为,飞扬跋扈,耀武扬威,欺压良善,作恶一方,兴风作浪,行为恶劣,情节严重程度,可见一斑,若不尽快约束治理,如何得能最终成就大事,将太湖帮顺利引入正轨,成为江湖上人人认可称道的名门正派、正派中人?
他正想着心事,一旁隋承志已然听得不耐烦起来,不出一言多作解释,说个明白,二话不说,伸出右手,探手入怀,嗉里巴噜,一阵掏摸,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足有一两,“啪嗒”一声,随手扔在火炉铁壳上,眼望那中年瘦汉,正视于他,沉声说道:“拿着!”干完这事,侧头旁顾,向身旁四位兄弟示意,道:“我们走。”说完,转过了身,排开周遭围观众人,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水若寒眼见三哥已然动身而走,大哥、二哥、四哥跟着一一随后走动,迈开大步,向东而行,情知自己也该跟上,一同出发,也便不多逗留于此,飞快转身,紧随而走。转身之际,眼睛余光到处,眼角瞥过,将整个烧饼铺全然映入眼帘,看入眼内。
只见这家烧饼铺是单开间门面,占地不大,门前暗红色木头匾额上写着“皮记烧饼铺”五个墨黑大篆体字,字迹潦草,笔法一般,远远望去,却也看得清楚,清晰可辨。
烧饼铺外头,一个火炉放在门外,用于烘烤烧饼。里头正对火炉不远处,设有一个大的红木桌台,桌上设置有一擀面处,其内堆满了面粉、肉馅和佐料,其旁放有盆碟碗筷等许多食用物事;台上放置有一油炸处,台下与烧饼火炉一样,入碳入柴生火,铁锅铁壶蒸笼均在台上安放稳妥,锅内放满菜油,用于热炸油条,壶内放满豆浆,用于煮开热饮,蒸笼内放满包子,用于蒸焖烧熟。这时候,台下烧火,火头旺盛,不停烘烤台上铁锅铁壶蒸笼,产生热量,热点极高,锅内菜油翻滚沸腾,朝上不住“扑扑”冒泡,颜色泛黄,浑浊沉淀,已是用了多久,是否是地沟油等渣油,无从取证,不可追究,只知这般火候油炸出来的油条必然香脆,可口得紧,煮出来的豆浆必然热气腾腾,滚烫不已,蒸出来的包子必然香气四溢,新鲜不已。其中滋味,可见一斑,尝过之后,方才肯定。
红木桌台前,站有一灰衣壮汉,正在不停生火、擀面、包包子,炸油条、煮豆浆、蒸包子,忙忙碌碌,一停不停,大汗淋漓,一擦不擦。还有一灰衣壮汉,正在不停站着来回走动,端送油条豆浆、烧饼包子,收拾碗筷、清理桌子。
这二人衣着打扮,瞧着便知,是店内伙计。
除此之外,屋内还设有许多桌凳,粗略算算,少说也有七八来张,排列整齐,一目了然,此时,一应桌凳上全部坐满了人,男女老幼,通统都有,吃着食物,说着闲话。不仅屋内如此热闹,便是屋外,也颇热闹,众人拥挤,人头涌动。这些人中,大多数人是老顾客,特意前来光顾,排队买皮记烧饼吃,也有少数人是赶集之时,凑巧走到左近,瞧着这儿大声吵嚷,似在吵架,心中好奇,特意赶入人群之中,靠了上前,围观瞧望,看个热闹。只因如此,故而,此时,放眼四处,只见门里门外,坐着站着,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是人头,全是人众,可谓:“门可罗雀,门庭若市。”拥挤异常,热闹非凡。
水若寒放眼四望,将周遭情景全然看入眼中,瞧了个清楚,脚下不停,迈开大步,紧跟在四位兄长身后,一路向东,作急而行。
一路出来,围观众人倒也识趣,纷纷避让,不多围堵,纵然其中有几个不懂事的愣头青站在路中,不知回避,他们也是轻轻用手推开,从容而过。
出了围观一众拥挤人群后,五人更是头也不回,不耽搁任何一点辰光,径直向东,行出西山镇,来到镇外,一路绕道向东南,前往石公码头,入太湖中,游泳洗澡。
那中年瘦汉眼望五人走出人群,向东而行,背影消失,只不复来,心惊之余,竟是发愣,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待得眼见五人去得远了,确实不回,方才勉强回过神来,低头瞧望火炉铁壳上的一两银子,怔怔发呆,仔细盯看良久之后,缓了过来,心中疑惑,怀疑这银钱是否是真,右手伸出,从铁壳上拿起那锭银子,放入嘴边,张口咬了咬,“咯噔”一声,险些把牙齿崩掉,口中一痛,不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暗道:是真银子。(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