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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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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君离开后,顾锦言回到家里。这是他刚租下的房子,在清河城的远郊。这地方靠着一片小竹林,倒也雅致的很。

他拿了几瓶酒,直接坐在露台上。眼前就是竹林,有风一阵阵吹过来。十一月了。竹叶已经发黄。风起的时候,竹叶簌簌地往下掉。

天气很凉,他也不觉得冷,将外套脱下来,只穿着黑色短袖体恤。他开了一瓶酒,给自己斟上,他一杯一杯灌进肚子里。那架势,跟喝矿泉水似的。他大口大口喝下去。

有些事情,越是想要忘记,越是不能够。

每到夜里,那些过往,就会钻出来,爬进自己的脑海里,心脏里,五脏六腑中。用尖锐的爪子,狠狠地抓着。

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他需要久违的睡眠,即便是在梦中梦见过去,梦见悲恸。也无所谓。

周延跟着尹明安回到家。尹明安也是累了,一回去,便倒在了沙发上。他看着眼前黑色的电视屏幕,两眼发直。

“想喝什么?”周延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说。

“咖啡。”

等周延煮了咖啡出来的时候,尹明安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在演着烂俗的偶像剧。灰姑娘倒追高帅富的故事,正是时下很多人爱看的,收视率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周延将咖啡递给尹明安,“你怎么也看这个呀?”

尹明安直起身,将周延圈进怀里,“反正闲着也无聊。”

周延笑起来,攀着他的手臂,也看着电视。虽说故事老套,可叙述手法倒是新颖的很,而且,周延看着,总觉得仿佛能看见导演恶意的笑容。

直到这一集结束,出现工作人员的名单。周延看着导演的名字惊呼出声,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常宴清?他不是拍文艺电影的吗?怎么拍这个了?”

“这么激动作甚么?”尹明安看着她的模样,一脸地笑意。

“我喜欢他的片子呀。”周延嘟嘴,对尹明安的疑问一脸不屑,“有种偶像幻灭了的感觉呀。”

“大俗大雅。也没什么不好的。”尹明安捏了捏她的脸蛋,拿起马克杯,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周延放了很多糖,这咖啡倒是没了苦味了。“常宴清的话,是宁江常家的吧。”

“啊?不是吧?”

“看看你。总一惊一乍的。还没长大吧。”尹明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边上的薯片塞进她的怀里。

周延撕开袋子,将薯片丢进嘴里,拿了一片喂尹明安,“很好奇呀。那样的家庭,一般都会继承家业或者自己从商或者从政吧。怎么会从事影视业呢?”

“凡事都有例外的。”尹明安自己从袋子里拿薯片。事实上,他原先想着的,也并非是继承尹氏。可尹氏总要有人撑下去,如果有一个人能依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希望是何可人。17070234

周延想了想,点头,一脸严肃的模样,“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嘛。不过,既拍文艺片,又拍狗血偶像剧的导演,还是很少见呀。”停了停,她转而看着身边的尹明安,“话说,要是可以选择,你想要做什么呀?”

“跟你在一起。”尹明安如此回答。

周延羞得红了脸,“我很认真在问呢。”

“我也是很认真地在回答。”

周延看着眼前的尹明安,然后仰起头,吻上去。

“只要你不离,我就不弃。”

这世间,再多风雨又怎样。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什么可怕的。

何可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睁开眼,便看见被晚霞映红了的房间。不远处,迟宇新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着书。窗帘拉着,屋子里很暗,只开了一盏台灯,映照着迟宇新。

她怔怔看着,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好像一晃眼,人生就过去了那么长的路。

她躺了好一会,才坐起来。迟宇新听着声音,转过头,“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

何可人的腰背有些酸。大约是这几天一直绷着身子站着的缘故。

“先吃晚饭?”迟宇新将边上的开衫递给她。

她接过来,穿上。这才发觉,肚子咕咕地响着。她笑起来,点了点头。确实是真的饿了。这几日,都没怎么吃饭。

楼下空荡荡的。梅姨去乡下探亲了。迟宇新将几道菜端上桌子,替何可人盛了饭。何可人却拿了一瓶酒出来,她开了酒,拿了两只杯子,替两个人都斟上。

何可人抬头望着迟宇新不甚开心的模样,笑,“我是无酒不欢。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也不多说,在她对面坐下来,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何可人睡了一觉之后,脸色总算是好看了许多。不过,也总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抬起酒杯,与迟宇新的酒杯轻碰,“我做梦梦见何光耀和尹芬了。”她若有所思,目光有些飘渺,没了着落点,“她如果没有遇到何光耀,应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这个她,自然是指何光耀。

迟宇新喝了一大口,才开了口,“她如果没有遇见何光耀,或许会好,也或许会更糟。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当初她知道何光耀并不爱她却执意要嫁,就应该做好最坏的准备。”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尹芬选择了何光耀,输了这一生。

何可人低眉,“你选择了我,所以要背负着那样的罪孽,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这个选择对你来说,太残忍了……”

迟宇新听出她的害怕,凝视着她,伸手抓住她的手,“我清楚明白我选择的是怎样的道路。也更明白,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不会做舍本逐末的事情。更何况,我对孩子,本来就没有执念。吃饭吧……”

何可人看着迟宇新的眉眼,狭长双眸,波如刀片的唇。十年的陪伴。是谁说的,爱情的开始原来是陪伴。

而他给的,是十年,自始至终,都在的温柔。

不。或许还更长。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还是低了头,沉默地喝着酒,吃着菜。这一晚上,她喝了很多。迟宇新也不拦着她,由着她喝。

等吃完饭,迟宇新收拾了筷子。何可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里,卧倒在沙发上。她翻了个身,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着mv。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赤脚走在田野之中。

just-close-y-down;

you’ll-be-al-orning-light;

you-and-i’ll-be-safe-and-sound。

最近不管在那里,总会听到这首歌。她侧着身子,伸手勾了抱枕,搂在怀里。视线有些朦胧。她跟着那歌声一起唱起来。

迟宇新将碗筷收拾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就在这光与影之中。她随着那金发白肤的女子一起唱着那首歌,那声音里还带着醉意,跟猫爪一样轻挠着自己的心脏。

他走过去,轻叹,“回房间睡吧。”

她却猛地直起身,杏核眼紧盯着他,似要看进他的心底里。她的身上都是酒气,混着她的体香,扑向他。她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她没穿胸衣,只穿了一件黑色吊带的睡裙,领口开得很低,那一块白希的起伏,勾人无限遐想。

“迟宇新,我有罪恶感。我不想要你为我的错误买单。这是我的过错,不是你的。这不是你该承受的结果。”她的眼睛很亮很亮,虽说醉了,却还是保持着残存的理智,条理清晰。

她不喜欢躲躲藏藏,有话就要说出来。这一点,倒是让他觉得安心了些。

迟宇新也不躲开她的视线,由着她看。“你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把我和你,分开来看……”

低低地,婉转地,慨叹的声音。

她怔了怔,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很亮,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她伸出手去,抚上迟宇新的脸。手指在他的脸上油走着,“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所以总觉得很惶恐……”

“不是给了我你这一生了吗?”

“不够呀……”

“够了。”

够了。他所需要的,只要是她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够了。

在十年前,他就已经了解一切,就已经明白此后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拥有的是什么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他需要的,只是她而已。

顾锦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脚边上全是空酒瓶。他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录音笔。打开录音,耳边便传来何可人的歌声。

那是读高中的时候。他和她坐在河堤边上,远处是护城河清澈的湖水,映着蓝天白云。她坐在那里,伸长了腿,唱着那些时下最流行的歌曲。她只唱高-潮部分,一首接着一首。

她的声音清亮亮的,跟护城河的河水似的。么被逼不与。

唱完歌,她转过头来,看着顾锦言,眼底唇角都是笑意。她的白裙被风吹起来,打在她的小腿上。

“顾锦言,我们私奔,好不好?”

这一句话,她说的突然。没个缘由。顾锦言有些怔住,望着眼前的何可人,好一会,才开口问,“怎么了?”

何可人的笑意满满敛了去。她曲起腿,双手抱着自己的腿,脸搁在膝盖上,看着脚下。好半晌,她才轻轻地努力用寻常的语气说,“我妈,不想要我和你在一起。我们私奔吧?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就都可以。”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尹芬不想让她和他在一起。她又怎么会如此决绝的提出要私奔呢?她总惦念着尹明安,若是连明安都可以抛下,必定不会是小问题。

他清楚明白,点头应下,“好。”

他还没来得及细问究竟出了什么,她却已经兴致勃勃的说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计划,“我们先想好去哪里。我想要去布宜诺斯艾利斯。不然的话,佛罗伦萨也是可以的。我们得赶紧办护照。我可以去找迟三哥。应该会好办一点。”

他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伸手揽她的腰。她却不经意地,“嘶”了一声,眉心微蹙。他一怔,想要去看她的肩膀,她却不肯。

拉扯之间,她的衣领却滑了下来,于是那背上的伤,豁然闯进自己的视线之内。伤与伤错综交汇。红肿了的肌肤,泛着血迹的伤口,结了痂的伤口。伤口上叠着伤口。有新伤有旧伤。她的背后,几乎是惨不忍睹。

他当场怔在那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状况,太惨烈,太不忍目睹。

她想要逃离这片土地,想要与他一起私奔的的理由,这便是了。

到那一刻,他才知晓,自从尹芬知道他与何可人交往的事实后,便经常在家鞭打何可人。她却从不肯放弃,也从没告知顾锦言。

在顾锦言不知道的地方,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伤痛。

即使是被那样打过,一直以来被这么虐待着,她所想要的,也并非是放弃顾锦言,而是与顾锦言一同离开。

那时候,何可人望着顾锦言发红的眼睛,整理好衣服。她努力牵扯起嘴角,微笑着,语调轻柔,“没关系的哦。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看上去有点吓人。”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进怀里。他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那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于是,他的手,就这么悬在了空中。

那样的情况下,她所想着的,也是不让自己担心。

即便到了最后忍无可忍的境地,她也不肯说出真正的缘由。

顾锦言听着那段无意之中录下来的对话。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远处传来野猫的叫声,跟婴儿的哭声似的。一声一声,就像是他心底里的悲鸣。凄怆,悲凉。

他想起何可人那一天,在阳光下,望向自己,眼角唇角都是好看的弧度。她慢慢地笑着,声音里带着安慰的意味,“呐,没关系的哦。”

像是冬日里,拼尽了全力绽放的花朵。

在那一刻,她也没有哭泣,没有抱怨,没有躲进他的怀里寻求他的安慰与庇护,甚至,连悲伤都情绪都藏在了心底里没流露粗来。被安慰的,其实是自己。

她从来都是坚强的那一个。

真正懦弱的,或许,是自己。

那录音在耳边一声一声响着。在他选择放弃何可人的前一晚上,他也是这么一遍一遍的听着。他响起何可人身上的伤,深知尹芬会说到做到。

放弃你,还是要你的安好。他没得选。只能求她能好好活着。

黑暗中。歌曲换了一首又一首。电视中屏幕的光映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光的颜色随着电视画面而变幻着。

迟宇新吻着何可人的眉心,然后堵住她的唇。慢慢地轻吸着,辗转深入。何可人也不再说话,微微仰着头,迎合着他的吻。她的脖颈曲线美丽,白天鹅一样。

迟宇新的手心越来越热,他揉弄着她细细的腰,渐渐地往下伸去。何可人低低地申银着,弓着发颤的身体迎向他滚热的手指。迟宇新俯下身低头去吮她白希的脖子。他的呼吸火热,扑在她的脖子间。

她反被动为主动,咬住他的唇,含在嘴里细细地吮着,“我怕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放不开你了。”

被你这样温柔的守护过,这一生,或许我都再也舍不得离开你的身边。

“那正合我意。”他轻笑,将她的吊带从肩头往下褪去。于是,那白希的肌肤和胸前柔软的浑圆便暴露在了这幽暗的光线之中。

这话,不过是让她安心。

何可人眼睛泛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迟宇新也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大力的揉捏着她的胸。另一只手将她的内衣裤一并褪了去。他起身要去寻避-孕-套,却忽然被何可人拉住了。19ckm。

“不需要用了。之前,是怕我反应过来我没办法怀孕才故意用的吧?”

他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俯身去吻她,“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骗鬼。”她喃喃说着。

他不再言语,抬着她的臀部,挺身-进入她的紧致之中。

暗的光里。他的背部线条结实有没,粗实的手臂扭住何可人的手臂。她的申银声绵长,媚得滴水。她丰腴的臀部随着她一下下的狠击撞击,慢慢泛红。

她被迟宇新翻了个身,白希柔软的身子被摆成温润的姿势,随着身后男人雄浑有力的撞击而耸动着。他的手从她的身后伸上来,抓住她随着他的动作而晃荡着的圆润丰盈,大力揉捏着。

何可人难耐的呢喃着。

终于,迟宇新急速的冲刺着,火热的拍打声和暧昧的水声急促的响起,夹杂着何可人的哀求声与迟宇新的低吼声。何可人终于在他最后的狠狠一记中瘫软下来,整个人无声地靠在沙发上,微微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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