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皇子府中,一切衣食住行早已经安排得妥当,顾倾颜穿着里衣躺在床榻上,刚合上眼四皇子的婢女就冒冒失失的推开门,大喊道:“顾良娣不好了,皇妃她,皇妃她小腹坠痛,良娣还是快些去看看吧!”
顾倾颜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就往四皇妃宫阁赶,双手紧攥着衣袍来到古怜心的宫阁后,眼见古伶心苍白着一张脸,捂着小腹额头渗出的细汗,顾倾颜紧忙上前为古伶心查看胎象。
按捏着古伶心的脉搏,顾倾颜惊诧地发现她的指尖根本没有触到古伶心的喜脉,强忍着神色不变又再次细探一番,结果仍然是如此。
“良娣,我们家皇妃怎么样了?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婢女紧张兮兮地小声问道。
顾倾颜沉住神色,道:“平日里大夫送来的药是什么?让我看看。”
“平日里大夫的药单都在四皇子手中,我们这些奴婢是没有办法拿到了。”古伶心的婢女无可奈何道。
“今夜点上安神的熏香伴皇妃入睡,现在皇妃有身孕在身,药切不可乱食,熏香你们也要多加注意,不可有有损胎儿与皇妃之物,你们都是皇妃身边的婢女,这些总该知道吧?”顾倾颜问道。
几个小婢女急忙朝着顾倾颜点了点头,顾倾颜起身离开,手紧攥着衣袍,一张脸眉头紧蹙,如顾倾颜所想,凤景煌招她入府,心里果然是打着算盘。
皇宫里比她医术高明的御医自不在少数,为何偏偏找上她顾倾颜?
顾倾颜唇角勾勒起一抹轻笑,凤景煌执意招她于四皇子府为四皇妃安胎本就不在情理之中,如若说顾倾颜只是普通人,这样也并无不妥,可惜顾倾颜现在偏偏是太子的良娣。
凤景煌此番都不曾避讳,顾倾颜被请去探脉,一探才知道古伶心根本没有身孕,这那是普通的是非之地。根本就是龙潭虎穴。
顾倾颜不敢给古怜心开什么药膳,毕竟古伶心根本没有胎象,如若喝药时小腹疼的厉害,凤景煌只要说古伶心的孩子是顾倾颜的药闹掉的。那么顾家上下肯定非死不可。古伶心到底是四皇子府里的正妻,这肚里的‘孩子’若是有事,事情也只会只重不轻!
心中思虑越深,顾倾颜就越不安了起来,古伶心‘孩子’一掉。只要事指顾倾颜就和太子府脱不了关系,现在此事已经是圣上知晓,凤景澜想讨个人情,没想到却落入了凤景煌的算计。
……
另一边凤景澜因为古伶心的事一时间没有所思太深,只考虑到了古伶心在四皇子如何做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一向肆意妄为,闲散懒惰的凤景煌会有心算计他。
毕竟一个人带一张面具太久,自会让人放下心中的防备。
此时凤景澜在楚娇柔房内,耳朵倚在楚娇柔鼓起的小腹上听胎儿的动向,虽然楚娇柔不过只是他凤景澜权斗的附属品。不过这腹中到底是与他血浓于水的骨肉。
“殿下,听见这孩儿的声音了吗?”楚娇柔期待道。
凤景澜抬眸看了看楚娇柔那即将要做母亲的慈爱之像,说话的声气也比起平时轻柔了不少:“听见这孩子的心跳声,。”
“真好,只可惜这孩子还不会在肚里闹腾,不然臣妾也想感知一下这孩子的生气。”楚娇柔轻声道。
“会的,为此你可要好好养胎,莫让你和孩子有半分差池。”凤景澜手覆上楚娇柔小腹轻柔。
楚娇柔听了凤景澜的软话,浅笑着问道:“殿下希望臣妾府中的胎儿是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本宫都喜欢。”凤景澜说道。
这话听的楚娇柔心中喜悦更甚,扶起凤景澜于床榻上坐下。头边凑近了凤景澜的怀中,她侧耳听着凤景澜胸口刚劲有力的心跳心,咯咯咯的发出一阵甜美的笑声。
“殿下,孩子的心跳声是不是如你的一般。砰砰砰…听着可悦耳了。”楚娇柔说着抬起头,看着凤景澜那副冷峻的相貌,不住叹息了一声:“只可惜殿下总不笑,臣妾真想有一日得见殿下笑的模样,笑于臣妾一人看最好。”
楚娇柔有了身孕,家中家室又在太子府中无人可以比拟。此时说起话来难免有些独占的娇纵,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眸紧盯着凤景澜的俊脸。
“殿下难道都不能笑一个于臣妾看看吗?就当哄哄这府中的胎儿。”
凤景澜原本温和的神色一冷,但却没有太大的举动,只是将楚娇柔慢慢的从他身上扶起:“时日不早了,楚侧妃入睡吧,现在有了孩子,断不可太过随意,安胎要紧。”
说罢,凤景澜命楚娇柔阁中的宫婢将楚娇柔照看好便扬长而去,楚娇柔抚着小腹看着凤景澜匆匆离去的背影,双眸免不了一红。
楚娇柔自从来到这宫中凤景澜就没赏过她几个温和的笑颜,明明这孩子诞下她楚娇柔难说就是太子府中的正妻,可凤景澜的态度还是如此,楚娇柔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眼眸,向平时一般的安慰着自己,凤景澜本就性子凉薄,不喜与人太过亲近。
这番一想,楚娇柔又甜腻的一笑,至少在这太子府中她可是第一个怀上太子骨肉的女人,这也已是凤景澜给她的福厚恩泽了。
“主子,奴婢伺候你睡下。”
楚娇柔点了点头,待宫婢为她取下头上的釵饰,楚娇柔道:“也不知道妹妹现如今在四皇子府中过的如何,明明都让她到我府中带些稀罕物件,她那人就是固执,也不让我这个做姐姐让她多上点心。”
“主子,顾良娣去到那边也不需要这些物件,等顾良娣回来了,主子再送些过去也不吃。”
“也是,妹妹此番去到四皇子府中是为四皇妃安胎的,平日里就忙活在药堆了,哪有时间佩戴珠饰,是我这个做姐姐没有思量妥当。”楚娇柔低垂着眉眼,发出一声叹息。
婢女生怕楚娇柔又感伤涌上心头,急忙道:“主子快些歇息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平日里这样还好,可是现在主子到底是身怀六甲的人,别人不在意。你自己也要顾好身子骨才行。”
是夜,凤景澜从楚娇柔房内而出,一时之间已是毫无睡意,他漫步于太子府的庭院之中,鸟鸣不绝于耳。反倒没让这烦乱的心绪沉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