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大街上的情形与平时没有任何分别,没有值得注意的人物出现——除了那个跟在他身后的美国警察。但这个懒洋洋的、嘴上叼着烟卷的家伙与
三郎平时见到的那些美国警察毫无区别,不是一个威快,他就不再关心他,而将自己有限的注意力投向了其他方向。
一辆马车正从后方驶来,同时,另一辆马车也在街道拐角处出现了,并且也在向着他驶过来。这辆装满金属圆桶的马车明显载了,车体在不断摇晃,似乎随时可能让运载的物品落下来。驾驶和两个押送货物的工人似乎也意识到这种危险性,他们不断喊叫着,试图将行人从自己的前进路线上赶开。
绝大多数人都按照他们的要求迅跑开了,但仍有那些一些人不紧不慢的穿过街道,从马路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就像他们平时做的那样。石光甚三郎暗自耸耸肩,厌恶的看了这些素质低下的美国公民一眼,然后就继续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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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注意到,当然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在意,身后的警察动作潇洒的将嘴里的半截香烟丢到了地上,还狠狠踩了一脚——这是信号,特工们迅行动起来。
最开始,仿佛一个意外,运货马车上捆绑金属桶的绳索突然断裂了。在两个押送工人的大叫声中,几个金属桶重重的跌到地上,并像预计的那样裂开。一些粘稠的、黄绿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空气中很快充满了刺鼻的恶臭。
“化学品泄露!化学品泄露!”工人和车夫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罩给自己戴上,然后惊慌失措的从马车上逃开了。在他们的影响下,附近的行人也开始向四周逃散。
石光甚三郎的动作慢了一步。他有些犹豫,不确定是否应该立刻转身离开——因为事情生得太巧让他感到这可能是个阴谋。但空气中正在变得越来越浓烈的恶臭使他放弃了一切考虑,现自己的呼吸已变得不那么通畅,他开始向回走。
在这个时候,年轻警察已经勇敢的冲了上来,并大声招呼着行人。“快离开!所有人快离开这里!但请不要慌张,警察很快就会赶到……”他一边说,一边接近了迎头走来的石光甚三郎,当他们快要靠到一起时,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手巾,将它递向日本人。“先生,把你的嘴和鼻子捂住。”
石光甚三郎本能打算拒绝这个警察的好意,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刚刚抬起来,手巾就送到了他的鼻孔边,然后强硬的盖了上去。通过呼吸道和神经系统,一种奇怪的气味传递到他的大脑,只是那么一会儿,石光甚三郎的意识就开始迷糊起来。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同时他听到那个警察正在大声喊叫。“快来几个人帮帮我,这个中国人晕过去了!”
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但旁观们却看得非常清楚:一个中国人被刺鼻的恶臭熏得晕了过去,一位年轻的警察努力的将他拖到更安全的地方,同时大声呼叫着帮助。很快,一些人开始围拢过去,聚集到他们身边。
“这个中国人晕过去了。”警察大声叫着,“我需要医生。”
“我是医生。”一个人从刚刚停下的马车上走下来,分开人群挤到他身边,同时对其他人喊到:“请大家散开,他需要新鲜空气。”
遵照他的吩咐,人们稍稍散开了一点,而这位医生则蹲下去,开始对昏迷不醒的中国人进行检查;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对警察宣布到:“他中毒了,需要立刻进行治疗。”然后他转向其他人,“请大家让开,现在我要把他送到诊所去。对了,”医生再次转向警察,“还有你。警官先生,你也必须到诊所进行检查。”
警官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好吧。”他站起来,对围观宣布到,“我认为你们也应该去医院做个检查……该死,天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在诅咒的同时,他和伪装成医生的特工一起将昏迷过去的石光甚三郎架起来,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一旦他们全部进入车厢,马车就行动了,调转方向后立即加,并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接着围观的行人也迅跑开了,他们都急于前往诊所进行检查。当圣迭戈的警察们赶到现场时,街上只剩下一辆满载的马车,几个翻倒的金属桶,以及仍旧散着恶臭的不明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