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猫王对着王獠轻轻抱了个拳,缓声缓气的娓娓道来,除了那阴沉的有些瘆人的声音外,竟看不出有一丝丝是来报仇的意味,好似只是来游玩一般,想来如今鼠家兄弟已是瓮中之鳖,猫王倒是不再急切了。
王獠这会儿也有些吃惊,猫王了解鼠家兄弟倒是没有什么,就连自己这个和鼠家兄弟有点小过结的人都知道一些他们的底细,更不用说想尽一切办法追杀了他们百来年的猫王了。
王獠主要吃惊的是猫王竟然能在巴山之中潜伏半年多,专门来等鼠家兄弟,要知道巴山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就算有再大仇恨,一般人在巴山之中也撑不下一月。
巴山,别名雁难归,坐落在王獠占的这个积雷山边上,整座山脉有一千里长短,要说也是怪,王獠这座积雷山虽说比不上什么洞天福地,但比之平常之地也要好上许多,其内灵气也是充盈,偏偏这一里之隔的巴山之上就没有一丝的灵气。
整座山脉除了草木石土,根本无有丝毫生气,就连年年南来北往的大雁到了这里也要绕路走,因为一进去就要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拉扯进去,尸骨无存,所以才得别名雁难归。
以前也有些大妖仗着修为浑厚,硬要闯进去探个究竟,甚至就连神府大妖都曾特地赶来,结果却为这座千里巴山更是添增神秘。
若是生灵白日在山间的外围游荡,除了全无灵气不能修炼之外,倒也无有事端。但若一至夜间,明月高悬之时,却不知是从哪里起的,无中生有的刮起了阵阵九幽阴风,神魂经这风吹上一吹,就犹如受千刀万剐之刑,无人能熬的住。
坚持最久的那大妖硬生生待了一个月,出来之时,比之入内的风光场面,不仅法力生生被磨了个光,更是神魂震荡,几成痴呆,修养两日,留下一句“此地比之地狱更甚!”就央求同伴速速带其离去。
而巴山内核却是根本不知是何光景,进去之人无论修为多高皆未见出来的,就是从此始,巴山即为边荒禁地。
所以王獠才对猫王能在其中足足待了半年吃惊不已,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手段根绝阴风吹拂。要说是硬抗,别说是王獠,恐怕整个边荒都会笑话,小小一化形之妖,何德何能比之那些神府大妖,他等都挨不住,猫王又凭得甚?
不过猫王为何要藏身其中王獠倒是知道个中情由,也不知是因为天生相克的缘故还是他们另有手段,鼠家兄弟对于猫王很是敏感,离得三百里就能感应到猫王气息,即使猫王再是隐藏收敛也是无用,之前那次伏击有王獠的禁制遮掩,倒是没有关碍,不虞被鼠家兄弟发现。
可是王獠的禁制又不能随身携带,所以猫王虽然之前就知道鼠家兄弟逃了后肯定会来找王獠晦气,但也没有直接过来,在王獠洞府中等候鼠家兄弟送上门,而是隐在不远巴山之中,只有巴山才能完全屏蔽一人之气息,而且那边离得王獠积雷山近,王獠这一有动静猫王立时就能知道。
“哈哈,猫王好手段!”
虽然很是好奇,还有些许贪妄,毕竟猫王的那手神通可不是什么简单,日后若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追杀,王獠练就了这门手段,就往巴山里一躲,一般没人抓的到他,但是王獠也是知道分寸,所以轻笑一声,打个哈哈,就揭过这话不提。
要知道修行之士,即使关系再好,对于这些秘术之类的还是很谨慎的,十分忌讳这类话题,更何况王獠与猫王说起来也只是泛泛之交,更是不好再谈这些。
“也正好猫王来的及时,怪本王手下小妖本事太废,那几只耗子就交给猫王料理,省得分了本王心思,这边这只可是油滑的很,待本王打杀了,就陪猫王喝个痛快!”
王獠收起心中那丝隐晦的贪婪,对猫王摆摆手,豪爽大笑道。
哪知猫王却是不领情,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说道:
“虎王客气,说来老猫还要先行谢过虎王,只是老猫我报仇从不假手于人,还望虎王手下留情则个,让老猫亲自料理,自是感激不尽!”
说罢猫王又是轻轻一抱拳。
“哈哈哈,猫王说那里话,也罢,今日本王就做个看守,助猫王一个圆满!”
两妖说话间都未曾理会鼠家兄弟,自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被王獠打散了法力,不怕他们耍什么手段。而鼠家兄弟自是也都没想着要逃跑,别说之前只有一个王獠之时还不定能不能走的成,如今再加一个猫王,若无意外,除了个死字,恐怕再也无其它的结果。
而最为关要的是,他们现在被打散法力,就连想自爆神魂,与对方同归于尽的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破土大郎、破土五郎、破土六郎三兄弟深深互视一眼,都能看出各自眼中深藏的绝望之意,只怕今日过后,今生再也无缘做兄弟了。
破土大郎缓缓闭上双目,随后猛然睁开,用他那沙哑的嗓音仰天大呼:“二郎,留的有用之身,速速离去!今日俺们已然是魂归地府之命,再也无有另外生机。
虽然你已使秘术,但若仔细将养,未尝没有痊复之机,人族有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俺们的仇,压你身上了,来世再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