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秦穆请来那黄钟公,也不在那院内说话,只是将其引入内室,亲手为他泡了一杯清茶,复又自己泡了一杯。只听他突然开口道:“黄老前辈是我神教的老人了,想来平日里对我神教有些独特想法,不知晚辈可有幸一听。”
黄钟公听到这话,却是一怔,凝神向秦穆的脸上望去,却见其毫无异色。心中暗想他毕竟解了自己兄弟一难,自己也已经年过八十,还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当即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然而人生于世,忧多乐少,今日我犯下如此大错,想必东方教主是不会轻饶了我的,只怕这逍遥日子,没有几天了。”
这话在这日月神教可谓是大逆不道,秦穆听闻,知晓这位老人也是推心置腹,没有半点隐瞒,却也不卖关子,口中说出了一句更加大逆不道的话:
“若是晚辈想要当这神教教主,前辈会怎么看?”
黄钟公听到这话,却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秦穆,半响说不出话来,神色间既是震惊,又是觉得秦穆这个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却听秦穆继续说道:“曲长老归隐前已经将他手下的势力托付给我了,那风雷堂一众我也可以掌握三成有余,更不用说我还有其他手段。此事本不好对人言,但如今恰逢黄前辈,却是敬佩前辈为人,想与前辈共商大事!”
黄钟公听了,方知自己虽然尽力高看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却是仍然低估了他,心中也一阵心动。自己兄弟四人当年也不是没有一丝志气,生来就甘愿在这西湖畔消遣度日,只是那神教一日比一日混乱,两人教主都昏庸的令人难以忍受,再加上他们四人在教中堪称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这才无奈避居,心中也是觉得这样也能保得一条性命,总比哪天不明不白的死在那些争斗中要好。
可今日听到秦穆这话,知晓他早已做了极多准备,依他的性子,这件事应该是大有可为,黄钟公心中自然不是毫无涟漪。
可是黄钟公毕竟是老于世故,再加上梅庄四友平和度日已成习惯,不想也不敢下这么大的本钱,故而只是淡淡的言道:“老朽不过一个闲散之人,那你能商得什么大事,你救我等四人于水火,我梅庄四友该当报答你,只是我四人本事低微,毫无权势,却是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了。”
秦穆却毫不失望,依旧只是淡淡的说道:“却也不需前辈出什么力,只需我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前辈跟江湖上的朋友说一声,您是站在晚辈身后,支持晚辈登位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