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回家,哪里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
田氏当即便嚎啕大哭,武山河一见她娘哭了,跟着一起开始哼唧,小小的院落引来了左右邻居堵在半开的门口偷听,还有熊孩子扒着矮围墙看热闹,武家人只觉得这一趟来的额外的遭心。
田母的片汤话不断,什么婆家上门欺负人、什么女婿不顶事、什么女儿命苦种种一类,邻里不明真相,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武家人,好似武家人是某种吸血蛀虫,满是不屑与轻蔑。
有个婶子直接探了脑袋进来,夸张的讽刺道:“那不是行侠兄弟吗?前两天你媳妇店里忙的打转,你可见不到人影,今天病了,倒想起媳妇了,要我说,这么大的老爷们成天靠着婆娘养,看你那样脸也不白呀!”
此话一出,引起哄堂大笑,田母神色自得,自然而然接口道:“我闺女能干便多干些,可惜做婆婆的这还不满意哪!”
事情就是如此,永远都是不会说的那个吃亏,众人偏听偏信下,即使有些人觉得不对劲也不会多嘴找事,只当听个闲话。武行侠憋得脸都红了,他倒是想帮忙,可田蕙兰哪一次愿意,没想到岳母平时竟跟邻里把他形容的如此不堪。武行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转向田氏沉声问:“蕙兰你有何可说?”
田氏许是心虚,始终垂头哭哭啼啼,那模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愣是把武行侠忽略个彻底。
武暖冬气笑了,有些话她作为小辈不能多言,否则容易让人觉得武家规矩不严谨,可这次她真不想管那些废话,捏了捏手指,在众人面前飞跃而起,摘下一片叶子直接甩向笑得最夸张的一个妇人。
当下那妇人便噤了声,只剩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吓得原本黝黑的皮肤漆白漆白的。
众人胆战心惊,别说笑了,连话都不敢说了。
院内外一片寂静,武暖冬满意的转身正对院门,特恭敬的鞠了个躬,笑眯眯的开口:“各位叔叔婶婶好,我是行侠哥的妹妹,行侠哥和嫂嫂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回武家了,几位长辈甚是顾念,又恰闻行侠哥病倒,所以才特意来看他们一家三口。没成想竟然让亲家婶子误会了!虽说他们当初进镇买房是管爷爷的拜把兄弟借的钱,这么久我们家并没有催促他们偿还的意思,而且在嫂嫂执意要分家的时候,我大婶娘还专门用仅存的银钱在镇上给行侠哥买了个铺子,怕他们小两口日子难过。行侠哥是我大伯的长子,自是娇惯了些,做事或许笨手笨脚惹得嫂嫂不开心,故此不让他到粉店帮忙。行侠哥惦念着家里旧账,很是自责既无法帮大伯大婶娘偿还当初逃荒时的赎金,又不能总是欠着长辈的购房银两,所以才到我家铺子里当了三家店面的掌柜的,历练自己的同时又能赚钱还欠款。行侠哥许是劳累过度病倒了,各位叔叔婶婶,我们武家的暖心平价大药铺、果蔬超市和饮酒肆,你们该是不陌生吧?难道你们没见到过我行侠哥在里面干活?三家店铺一个大掌柜,要不是我行侠哥惦记着替岳父岳母还债何必如此辛苦!”武暖冬毫不隐瞒的讲出武行侠的付出、田氏的不孝,一个多月不去婆家还拦着不让自家老爷们去,偏偏住着婆家买的房、开着婆家买的铺子、说着婆家的坏话,孰对孰错,自有论断。更何况平价大药铺风评极好,都夸药铺的东家是个大善之人。邻里方才知道原来田氏的婆家是开大药铺的武家,这下看田母的眼神古怪了起来。
谁不希望自己女儿嫁个有门面又有钱的婆家,武家恰好两方面都占了,可偏偏田母从没讲过田氏婆家的好话,基本上听音就知道,田母很瞧不起武家,认为武家是地里刨食的粗人,配不上她家能干贤惠的女儿,所以关系熟些的邻居压根没把田氏的婆家往平吉镇有名的武家靠,她闺女的模样配个地道的农户确实有些可惜,但若是像武家这般家有千亩良田的,大家也就只能呵呵了,谁配不上谁还不一定呢!
再者他们只听田母得意洋洋的吹嘘,这房子是女儿孝敬他们的,可从没有听过还有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