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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母狮子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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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彪悍的母狮子会哭,开你妈的玩笑!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除了震惊,除了酸疼,剩下的就是满满的甜蜜,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结结实实的充斥着心头。

战北烈一把抱过冷夏,狠狠的抱着,以几乎能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度。

冷夏埋在他的胸前,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任眼泪一串一串的滑落。

有多久了?

多久没有哭过了?

五年?

十年?

抑或更久?

战北烈的胸前,被她的眼泪晕染的一片湿濡……

直过了半响,她吸了吸鼻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恶狠狠的扯了扯战北烈的衣服,以恨声恨气掩饰着自己的窘迫:“给你包扎!”

战北烈眨眨眼,再眨眨眼,实在不理解,怎么刚才还柔情似水的媳妇,这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凶悍的母狮子?

冷夏抬起依然有点泛红的眼皮,凤目一瞪,声音冷冷:“包扎!”

大秦战神清了清嗓子,丝毫不敢怠慢,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立马转过身去,等着冷夏包扎。

冷夏望着他衣袍和血肉黏在了一起的后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狠了狠心,沉声道:“忍着!”

话音方落,“撕拉”一声,一把将衣袍狠狠的扯了下来,连带着扯下一片焦黑的皮肉。

战北烈眉头紧锁,脸色一瞬间变的惨白,发出了一声压抑住的闷哼。

随着皮肉被撕开,猩红的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冷夏迅速的脱下身上的纯白大氅,再将里面的干净的衣服脱下来,两手一个使劲儿,撕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布,将其中的一块折好递给战北烈:“咬着!忍住疼!”

他的后背很多被火浪烧焦的皮肉,若是不彻底的处理好,一定会在身体里腐烂。

战北烈点了点头,微闭上眼,面无血色的站着,握着那块布,却没用。

冷夏取过他的重剑,用火折子在剑上烧了一会儿消毒,她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面无表情的专心为他清理伤口,剔除背上的腐肉……

==

另一边。

地道外的郑石等人骤然听见里面的爆炸声,不由得都惊了一惊。

此时王爷和谋士他们还在地道里,那炸弹的威力他们可是都见识过,这……

待里面的声响平息,几人拔腿就冲了进去,一个个的脸上皆是急不可耐的神色,火急火燎。

郑石在众人的最前面,跑到一半,步子突然顿了下来,一双牛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情景……

血……

到处都是血……

墙壁上,地面上,无处不是零碎的断肢血肉,混合在一片堆积的沙砾大石中,仿似世界末日一般的凄凉。

而远处一方小山一样的沙砾下,正埋着昏迷的冯贤立。

郑石飞奔过去,拍着冯贤立满是脏污的脸颊,大声呼喊:“醒醒!醒醒啊!”

冯贤立的手指微微一颤,郑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拉,其他的副将紧跟着跑过去,也帮着把他使劲儿的朝着外面拉。

然而拉到一半,他们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嘴唇微微颤抖,讷讷不能言。

冯贤立的胸口以下被沙砾给埋着,此时拉到大腿处,他们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下肢处一条腿已经没了,还有一条腿被炸的血肉模糊,根本都分不出哪里是骨头,哪里是肉……

郑石虎目含泪,一个大老爷们眼睛通红通红的,另外的副将们亦是如此。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王爷呢!”

副将们齐齐一惊,分散开在地道里寻找,冯贤立已经被炸没了一条腿,可是光他一个人的血,不会把这地道弄成这样,还有满地的残肢断臂,这……

这不会是……

“不可能!”一声大喝陡然从地道的入口方传来,钟苍猩红的眼睛瞪着他们,一字一字的说:“不会死的!”

副将一时都说不出话,他们也不希望王爷和谋士出事,可是这地道内都找不到,地上又有这样多的血……

他们愣愣的望着钟苍,谁见过这样的钟侍卫?

一向板着扑克脸,没有一丝表情的钟侍卫,何时曾像现在这样过?

眼睛血红,睚眦欲裂,望着他们的眼中尽是杀气,仿似谁敢说出一句“王爷死了”,不论是不是军营里的副将,不论是谁,哪怕是天皇老子他也会冲上去,照杀不误!

还有他身后的狂风三人,牧天牧阳,一向笑嘻嘻最喜欢插科打诨的五人,此时无一不是满面杀气,阴沉的气息沿着周身蔓延,仿似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六只地狱恶鬼!

郑石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一张胡子拉碴的方脸上,满是惊喜:“那个地道!前面炸弹炸出来的地道!”

钟苍大步冲到他身前,攥着他的胳膊,急问道:“什么地道?”

其他的副将也想了起来,三言两语的将这事交代了个清楚,钟苍听后,直接沉声道:“炸开!”

副将一听,眼中齐齐一亮:“对!对!炸开!咱们这就炸开!”

副将们冲出去准备炸弹,顺带着送伤重不醒的冯贤立去慕二那里。

“不……不……不能炸……”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正在昏迷中的冯贤立,隐隐约约听见了这句“炸开”,顿时惊醒了来,他忍着腿上撕裂的痛楚,抬了抬无力的胳膊,嘴里虚弱的说着:“不……不能炸……谋士说,炸了……这里再炸会坍塌,会……会被活埋……”

钟苍一愣,眉峰紧紧的皱着,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是如严寒霜冻:“为什么?王爷和谋士是否无恙?”

冯贤立轻轻的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不知道……谋士……谋士说的,王爷和谋士应该……应该无恙……死的……死的是那个……老兵。”

冯贤立想着,他是被谋士提醒了“快跑”,既然谋士能比他们先发现端倪,王爷的功夫又那么高,两人应该就是无恙的,至多受点轻伤。

众人听闻两人无恙,不由得齐齐松了一口气。

钟苍垂下头暗暗思索着,如果这事是小王妃说的,那就绝对不能炸!

小王妃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尤其这炸弹是她制造出来的,她比谁都了解炸弹的威力,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钟苍再问:“不能炸,能不能挖?”

冯贤立回忆了一会,说道:“谋士没说……说了什么承重……物理受力……我听不懂……”

钟苍深吸一口气,能不能挖还说不准,如果真的因为他们的莽撞,让王爷和小王妃所在的那条地道塌了……

钟苍不敢再想,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能拿王爷和小王妃的安危来冒险!

他一拳砸在墙壁上,砸的满手是血,疯狂的大喝道:“那他妈的咱们就什么都不能干!”

他疯狂的砸着墙壁,留下一个一个的血印……

直过了半响,他深呼吸了几次,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这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并不知道,也许那头另有出口,王爷雄才大略定能安然无恙!”

“炸地道的工作,你们安排人继续,保证王爷从其他的出口出来之后,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安排!”

“军营上下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所有的操练和王爷在的时候一样!”

“王爷被困的消息全军保密,若是有人泄露出去一个字,以违乱军心治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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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的过去……

在这阴冷的地道内,冷夏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她一刀一刀的亲手为战北烈将后背的腐肉剔除,如今手上没有金疮药,只能直接用她撕开的衣服布片给他包扎。

这整个过程中,战北烈自开始撕扯下衣服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哼外,就再也没出过一声。

若不是那对紧皱的剑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苍白如纸的面色,和已经微微汗湿的头发,冷夏简直要怀疑,被割肉的是不是他了。

一切做完后,冷夏淡淡的呼出一口气,握住他满是汗水的大掌。

战北烈睁开眼,反握住她的玉手。

两个人刚才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冷夏开始出声喊过,不过钟苍他们根本听不见,想来这个地道能传来外面的声响,却将里面的声音完全的隔住了。

这个地点的确是不能再炸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钟苍处理的很好,安排的井井有条。

冷夏望向远处那黑洞洞的蜿蜒地道,阴冷的风带着腐气在地道中游走着,那里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是福是祸,是死亡是新生,两人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了解。

这条地道通往哪里,究竟有多大,还有没有出口,有没有食物?

还有战北烈的伤势,他的身体原本就很好,就算是没有药,也能慢慢的恢复,只是这时间就太久了!

而且若是伤口出现变化,晚上引起发烧……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目中皆是同样的神色。

两人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既然已经是现在这个状况,那就一起找出一条路!

不论怎样的危险困苦,都共同承担,一切的未知,就携手解开,这其中或许有风雨,有荆棘,但是……

也有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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