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听?”
函谷关内,哭声连天,隔着很远都能听到,更何况仅仅是一墙之隔的义军这边了,徐庶伸手指了指函谷关,扭头看向陈削。
陈削点点头“是该好好的大哭一场了,自从诸葛亮兵败云泽山,一直被我们撵的东奔西跑,始终没有时间给刘循哭丧,我看,也是时候了。”
“那,我们?”
徐庶两眼一亮,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显然,徐庶是想当马上攻城。
这个时候,蜀兵将士,军心颓丧,斗志全无,又没有任何的守城器械,攻城,一定能够重创蜀军。
赵云听完徐庶的话,急忙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来到陈削的身前“少帅,断然不可,死者为大,何况刘循还是蜀汉的皇帝,就算是一介平民,我们也应该多少留一些情面。”
赵云铿锵有力,说的入情入理,陈削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何况,既然已经困住了诸葛亮,何必急于一时呢。”
说着,陈削转身看向徐庶“况且,元直不是都做好准备了吗。”
徐庶轻轻的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陈削心中的悲伤,比谁都沉重,连他都能暂时不选择攻城,徐庶还能说什么呢。
张辽死了,贾诩死了,高顺父子,还有陈真都死了,无论如何,陈削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诸葛亮,可是,这个时候攻城,难免遭人耻笑,连曹操陈削都能厚葬,虽说刘循这个天子,在义军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即便是敌人,也值得尊重,更何况是死人了。
有句话说的好,死者为大,一死百了,就算再痛恨刘循,刘循已经死了,现在刘循急需安葬,这个时候,陈削的确不适合出兵,一旦动武,好像故意不让刘循下葬一样。
听到哭声越来越大,震的耳膜嗡嗡直响,陈削想了想,给诸葛亮写了一封信,然后把信交给了赵云。
“少帅仁义!”
虽然没有看信,但是,赵云还是猜到了信中写的是什么。
接过信,赵云从背后摘下宝雕弓,又从走兽壶里拿出一支燕尾箭,看也不看,只是随意的往函谷关的城楼上瞄了一眼,只见赵云的手臂,突然一用力,拉弓如满月,箭出似流星,众人还没等看清楚,一道白光激-射飞出,下一刻,城墙上的一面旗杆,突然嘭的一声,紧跟着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上面不偏不倚,正中的位置,突然多了一支燕尾箭。
众人见此一幕,无不挑手称赞,城墙上的守兵吓了一挑,见箭尾绑着一封信,急忙把信取下来送去给诸葛亮。
诸葛亮正急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就算刘循不能落叶归根,也不能埋在函谷关内,总得选个山清水秀的所在,正好,就在这时,一个蜀兵急匆匆的从城墙上跑了过来,接过书信一看,诸葛亮顿时眉头一皱。
虽然字迹歪斜潦草,但是,字里行间,却透着真诚,陈削对刘循的死,深表哀悼,愿意让诸葛亮在城外埋葬刘循,义军绝不偷袭。
“丞相,陈削信中写的是什么?”张任忙凑了过来。
诸葛亮叹了口气,把信递给张任,张任打开看了几眼,顿时大喜“丞相,眼下实在不能再拖了,还是让陛下早早的入土为安吧,陈削既然答应了,我看他绝不会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