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也说,“不如与我们兄弟结伴,保你们没事。”
樊莺不服气,“没听说过,遇不到店舍就不能说笑,我柳姐姐是西州府有名的大侠客,名震西域,多少响马都闻风丧胆,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么?我们怕什么,还是顾好你们自己吧。”
柳玉如见这二人脸上并无恶意,忙示意樊莺不要在高人面前乱说。中年人抱拳道,“失敬、失敬,不知是柳女侠。”
柳玉如说,“不要听我妹妹胡说,不知二位哪里人,要到什么地方去。”樊莺听他们说是兰州人,便道,“我怎么胡说了,姐姐你的手段一般的人能见的到么?上一次你一根指头,点倒了整个敦煌地面上没有敌手的怪刀三杰,难道也是我胡说?”
柳玉如心中暗笑,知道樊莺的意思,她是见这二人各挎着腰刀,便编出个什么“三杰”,那么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兵器上,这两个使刀的就不算什么了。
这两人生在兰州,又到哪里知道敦煌的事情。听了樊莺的话以后果然就将信将疑,说话也就收敛了几分狂气。这样说着话,天就黑了下来。
年轻男子在路边的松林里砍了两只挂满松油的树枝做成火把,点着后还给了姐妹俩一支,四人举着依旧赶路。闲聊中柳玉如知道了这兄弟两个姓沈,是要出潼关、去辽东投军的。
樊莺道,“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本领如何,若是能入得我家高大人的法眼,给你们个团官也不在话下。”两人便问高大人是哪个。
柳玉如说,“我家高大人是西州大唐天山牧的总牧监,这可不是我妹妹吹牛了。他一脚踢死一头牦牛,连吐蕃的松赞都是知道的。那个什么三杰,我家高大人闭着眼睛都能打得他们不知北在哪里”。
中年人看柳玉如绝不像乱说,言语间愈加恭敬。正说着话,就听到在前边的山道上有十数人呼喝威胁之声,夹杂着有人哀求讨饶。四人加快前行,看到路上一片灯光火把,十几个人围住了两架牛车,将四五个客商模样的人圈在当中。
这些客商看来是图着赶路错过了宿头,在这里遇到了截路的。
沈氏兄弟离着老远见了,在马上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也敢打劫,你们别走,”一先一后催马冲过去。
这些响马人多势众,一见来的四人里也只有两个男子,为首的笑道,“什么光天化日,谁要走了?正愁这趟买卖没什么油水,两车木炭吃不得吃拿不得拿,你们倒送上来。”又对着手下一个小头目道,“你去接洽这两位兄弟,不必客气。”
那人跳出来是个马下的,提刀对沈氏兄弟勾手,“一起来,让我领教,胜了我你们走路,把盘缠留下即可。”两兄弟大怒,弟弟拍马先上去,却想不到那人步伐甚是灵活,也不按套路出招,专拣他马匹左右、身后处下手。山道上崎岖不平,沈家兄弟一人一马有些忙乱,那些喽啰竟然在一边起哄。
中年人忙上去助阵,却被首领跳出来截住,这人使着一条九节钢鞭,每一节都是精钢打就,舞动起来时每一节连接处铁环声响,鞭头快如流星。他专往中年人的下三路招呼,一时中年人也弄个忙乱不停,没什么好法。
客商见状,抓起鞭子赶车要跑,被那些喽啰截回来一顿拳脚。而沈氏兄弟自是顾他们不上。樊莺只看了一会儿他们的招式,便制止道,“你们停一停,这样没完没了的岂不是耽误我们姐妹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