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之晚矣,身边所有的亲信都慢慢被刘璋借故支开远离鱼复然后罢免,或是被严湛挤走,赵韪开始并未在意,和严氏亲密时甚至还烦他们频频劝谏,等发觉不妙时费劲手段再将他们召回身边,却发现于事无补,人心此物,散易聚难啊!
如今东州兵也已被严氏侵染多时,谁敢保证军中将领都和他一条心,话一出口说不定不出一晚就会传到严湛耳中,而且此次进山征讨黄巾余贼,严氏所募郡兵军容整齐,战力不差,很明显接受训练时日不短,恐怕严氏亦早有提防之心啊。
即便行险强行发难,以现在的兵力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不到最后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内斗一起,若不能速胜刘表定会借机进犯,丢城失地之罪如何担当的起,届时只怕族中人也只有舍弃自己推举他人以代之。
哎!
堂堂太守混的都如此凄惨,手下人怎能不心怀异志,刘洪从长史降为县令、县尉、主记(县长,一县的行政长官,万户以上的县称为令,万户以上的称为长;县尉和主记是县长或县令的佐官,县尉掌管军事、治安,主记掌管文书),一路波折就是赵韪一直妥协所致,在刘洪看来赵韪和刘璋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丝魄力,政治手段几乎幼稚到极点,早晚会被他人所图,所以一直表面应付差事,暗自苦侯明主出现。
他很欣赏高鸿,除了性格外无论哪一点高鸿都算的上是一员良将,若遇识人之主,高鸿纵不能独镇一方,领兵万人作个阵前先锋还是非常犀利的。看着高鸿饱受排挤,刘洪早就动了心思想找机会劝他和自己共投良主,没想到前日高鸿竟然反而来游说自己,他交口称赞的刘启果真有惊世之才吗?
初闻高鸿对益州局势的看法和扬州之策刘洪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相交多年的高鸿,粗通文墨的高鸿怎么可能有这样深远的见地,果然,谋划者另有其人,然而得知是刚过及冠之年的刘启后刘洪更加震惊,他实在太过年轻,事关自己和家族的前程,刘洪不敢轻信平日喜欢信口开河的高鸿,决定次日亲自相试。
今日听刘启亲口将自己心中所虑一一化解,刘洪真的心动了,这仅仅二十一岁的少年人的见识远胜于己,对于崇尚“人谋”的汉代士子来说,不怕你无势无名,他们心中的明主标准高皇帝刘邦和光武帝刘秀当初也是始于布衣,还不如眼前这位临江望族出身的少年呢!而自己若能辅佐刘启从无到有封疆称孤,说不定也会像萧何张良一般青史留名。
另外他身后是临江李氏,李氏在永宁的势力远远比严氏在固陵要庞大稳健的多,一个数十年前只有百余户的外来者竟然在临江这多方虎视之地牢牢生根,发展壮大,难道李氏善出创造奇迹之人么?
还有两点让刘洪的决心更为坚定,那就是刘启是于吉的高足,汉代人比较崇信神仙之道,刘洪甚至认为刘启绝不会只有他自己所说的二十一岁,心中更是敬之有加。此外刘洪所学博杂,对于相术也颇有研究,刘启高大匀称的身材对于这个时代不管男女都极具视觉冲击力,嗯,有人主之相!刘洪得出一个结论。
志同道合的三人相见恨晚,交谈甚欢,刘启刚离开于吉,独自面对这么大一件事,正愁不知该从何下手,得遇刘洪这样有深谋远虑的良士相助犹如是雪中送炭。
兴奋之余刘启免不了又喝了不少酒,这次可以放下心来痛饮一番了,所以再次醒来又到了次日巳时。
房间中竟然多了一道屏风,屏风后面像是一只大木桶。
落香捧着一件新制的衣裤走了进来,想起昨日那香艳的一幕,刘启心底又萌生了些许遐想,落香拿着为他量身赶制的新衣在身上比划着,看起来衣服正合适,一声娇笑像一只小手一般撩动着刘启躁动的心弦。
紧接着,一句话差点让刘启心中的火山爆发,落香柔声说道:“奴婢已备好热水,这就服侍先生沐浴。”
古人也太幸福了,呃,不,是太邪恶了,这么小年纪怎么让我下的了手?一瞬间,刘启感到自己像是一只一脸猥琐的大灰狼,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呢?”边搓着手扑向楚楚可怜的小羊羔。
还好,刘启也是见过世面的,短暂的失态后很快恢复了正常,强压下欲念坚决的抵@制住了诱惑,望着落香远去的背影,刘启狠狠咽了口口水,含着泪自己去洗澡。
心情不佳的刘启很快洗完,自己穿上新衣,这身锦衣远不同于宽袍大袖的汉服,紧身窄袖,像是仿胡服而制,不过对于刘启来说感觉比汉服适应多了。
不一会儿,落香掀开竹帘迎进一人,施礼退了出去,竟是刘洪亲自前来看望。两人相对跪坐,客套了两句刘洪直奔主题:“永宁恐生变在即,此地亦不宜久留,君应早日前往江州。”
刘启心头一紧,急切的问道:“哦?江州有何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