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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滚!”徐小乐赶紧给嫂嫂帮腔。
虽然正中李西墙下怀,但他还是做出自尊受伤的模样,摔袖朝外快步走去。
佟晚晴缓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还有你。”
徐小乐连忙道:“嫂子你别生气,我马上出去,马上。你是要我侧着滚还是正着滚……好好,别生气,逗个乐子嘛!”他见佟晚晴马上又要发飙,边赔着笑脸边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佟晚晴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重重躺倒,心中一阵烦躁:真是的,还敢要银子!这么黑心的医生……也罢,反正我死了没关系,也算是对得起徐家了。如今小乐也长大了,用不着我再一直照顾他。我也是个累赘……
佟晚晴这么想着,心中酸楚越来越盛,悲凉之情郁积胸中。若是平常时候,早就眼泪流下来了,可是如今却觉得徒有伤情,却无半滴眼泪可流。
徐小乐在门外听到砰地一声,知道嫂嫂又倒下去了,颇为心疼:嫂嫂这么摔一下不知道痛不痛。是了,痛是肯定痛的,就是不知道是头痛还是背痛。
李西墙还没有走远,见徐小乐也被赶出来了,咧嘴一笑:“你嫂嫂真凶。”
徐小乐瞟了一眼老头,就说:“她是凶了点,但是心地好。”
李西墙嘿嘿一笑,朝楼下走去,边道:“这病啊,也不是没得治。不过恐怕能治这个病的医生你请不来。”
徐小乐想起葛再兴给的诊金,那是按照名医规格给的,足足三十两。对于有钱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到底事关性命。对于他这样的小户人家而言,这就是个天大的数字,五六年的开销恐怕都没有三十两。
李西墙见徐小乐埋头沉思,又说道:“不光是银子的事。”
“还有什么?”
“名医都珍惜羽毛,不说十成把握,没有六七成把握是不会出手的。而且他们也不肯接手别的医生治过的病人,否则治死了算谁的?”李西墙见徐小乐什么都不懂,便又多说了一句,道:“你道为何葛再兴不肯来?因为你嫂嫂这病症一听就不好治,他们学一辈子医,读了不知道多少前人的医案,恐怕都没法治好这个病。”
徐小乐眉头皱了起来:“我嫂嫂平日生活颇有节制,又习过武,体格强健,怎么会得这种疑难杂症?”
李西墙呵呵一笑:“是呀,谁要是能把这个问题原原本本给你回答出来,治这个病也就手到擒来了。”
两人说着下楼到了天井里,李西墙走到水缸边,又停了下来,伸手扶着水缸,道:“这里好像以前是家医馆,你家什么时候搬来的?”
徐小乐此刻颇为郁闷,能有人跟他说话,好像胸中的积郁就能散出去些,也不管眼前说话这人有多讨厌了。他说:“我生下来就住在这儿。我爹以前就是开医馆的,我爷爷也是医生,就不知道是不是开馆坐堂。”
李西墙基本已经肯定了徐小乐的身世,再次确认问道:“你爹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同是杏林中人,说不定还有往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