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鱼又回到他屋子对面的房间,被刺死的人也完全恢复了,只是很虚弱,虽然情绪不安定,有些歇斯底里,但至少能沟通。
“能不能告诉我,那些门后面有些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地狱……”这人的答案和小女孩一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地狱?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些?对和尚来说,一屋子美女就是地狱,可不代表别人不喜欢那样的地狱。”周鱼刚才就想这么问了,可对方是个小女孩,他问不出口。
“火、刺、箭……地……地狱,不……不要……啊!”那人眼神变得空洞,越说越是颤抖得厉害,最后拼命闭上眼睛,发出了让人心悸的大叫声。
这答案和没问差不多,周鱼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又移到了这人隔壁的房间里。
这是个在和空气说话的人,他对周鱼视而不见,对周鱼的话充耳不闻,周鱼碰他、推他,他也像是没感觉一样,完全无法沟通。
蹲在墙角面壁思过的人不说话;短发女人开口只是为了咬人;踢床垫的人专心的踢、专心的骂,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床垫;见到周鱼就念咒语的仍同样不理会他,只念咒;像蛆虫一样爬行的人大概已经忘了语言是什么,安静得像只蛆虫。
周鱼最后来到了靠在最外面的病房里,这个房间里有个女人,长发,肤色苍白,看起来相对正常,但她一直睡在床垫上,就没有醒来的时候,就连吃饭时都是坐在床垫上,一个男护士扶着她,另一个把食物喂到她嘴里,她倒是会做咀嚼、吞咽的动作,就是眼睛一直没睁开。
这时她仍在睡觉,躺在床垫上像个死人一样,不过胸口有轻微的起伏,还在呼吸着。
只能叫醒她了,斜坡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半圆房间的地板又会移动,房间半径又超过了十米,不先打听清楚,贸然就去探查斜坡下面的情况,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周鱼不是梦境中的角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复活,就算能他也不想享受死的滋味,这里的人说不定原来就不是疯子,是被死亡和复活逼疯的。
摇不醒、叫不醒,他努力了好一会,那女人仍没有睁开眼睛,就好像睡美人一样。
周鱼可没有把她吻醒的打算,万一这又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一口把他嘴唇咬下来,他又得留下心理阴影了。
只能使出最后手段了,他伸脚踩在床垫上,低着说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床垫抢走。”
和猜想的一样,女人终于醒了,醒得很突然、很“剧烈”,突然睁开眼睛尖叫起来,张嘴就要去咬周鱼的脚踝。
床垫就放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在上面吃饭、睡觉,就连那些护士都没去干扰,她的“问题”应该和床垫有关。
“别激动。”周鱼把脚收回来,低头对她说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抢你床垫。”
“出去!出去!”她用脚夹住床垫另一端,熟练的把自己卷在里面。
也是个情绪不安定的人,但至少会说话,能沟通,周鱼退到门前,坐下来,又道:“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离开。”
看到他退远,女人也很快冷静下来,盯着他,问道:“什么问题?”
“说说你们的名字吧,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周鱼打算循序渐进的问问题,避免她听到“地狱”后,情绪崩溃。
女人警惕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会,说出了这些人的名字。
从她的介绍中,周鱼知道了小女孩叫维拉,像蛆一样行动的人叫托马斯,和空气说话的人叫约翰,踢床垫的人叫菲利普,爱咬人的女人叫艾米莉,蹲墙角的人叫威廉,念咒语的人叫爱德华,住在他对面、总是大叫大喊的人叫安东尼,这个离不开床垫的女人则叫埃塞尔。
“你们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周鱼见她思维清晰,说话很有条理,终于松了一口气。
埃塞尔想了一会,摇头道:“已经忘了。”
周鱼点了点头,又问:“你想不想逃出去?”
埃塞尔脸上眼睛了害怕的神情,忽然闭上眼睛,如同梦呓一般缓缓说道:“出不去的,只有死亡。”
周鱼看出来了,她逃避这个“现实”的方法就是睡觉,所以床垫才显得那么重要,或许是拥有这个逃避现实的方法,她的思维才显得比其他人都要清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