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玛丽,你在干什么?”瓦尔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瓦尔多医生,他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躺在这里?”小玛丽直起身子,转头问道。
“他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是还没有好,我要继续替他治疗,快出去吧,都说了别来重症区,你就是不听。”瓦尔多走进来,戴起了胶皮手套。
“哦……”小玛丽无奈撇了撇嘴,跳下椅子跑出了门。
“好了,周先生,我代表所有病患,感谢你做出的贡献。”瓦尔多很快就站到了手术台旁边,拿着把手术声,声音平静,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果然和周鱼猜想的一样,没有消毒措施,医生没有,他这个病人也没有,瓦尔多穿上了皮围裙,这里更像介屠宰场。
“也没别的法子可想了。”周鱼仍躺着,开启【迟缓】,使出【璀璨】和【暗淡】,为自己争取时间。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磐石】挡不住手术刀的锋利,花点力气还是能把剖开的,只能闪瞎医生的眼睛,伪装成已经逃跑的假象,等重新获得对身体的控制,他就能大杀四方了。
瓦尔多惨叫一声,手术刀掉在地上,捂着眼睛退了两步。
周鱼从暗月那里“借”到个梦符,意味着他有十六万零力,【璀璨】的效果提高了很多,大概能把瓦尔多闪瞎一两分钟。
门被猛的推开来,两个护工冲进来,看到瓦尔多捂着眼睛站在原地,手术台上的人不见了,问道:“怎么了?他去哪了?”
“他不在手术台上?”瓦尔多吃了一惊,放下手来。
周鱼没有再使用【璀璨】,虽然梦符是基于“看”这个事实起作用的,但光芒是从他身上释放出去的,如果他现在放闪,就是“空无一人”的手术台上放光,容易引起怀疑。
“不对,他还在手术台上,只是看不见了。”另一名护工指着手术台说道:“你看,约束带还鼓着,如果没有人会塌下去的。”
周鱼吃了一惊,他感觉不到还有约束带绑着自己,立即又是一个【璀璨】放出去,闪瞎了那两名护工,可是神经阻滞剂的作用还没消失,接连挨了两针,他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
两名护工惊叫一声,也看不见了,但是他们刚才都看到了房间里的情景,知道手术台和摆放手术器具的推车在哪里。
其中一个人大叫:“快!他会妖法,快把他杀了!”
瓦尔多医生也反应过来,大叫:“对,杀了他一样能研究。”
另一个护工往前冲了几步,撞在推车上,从上面抓起一把骨锯。
周鱼看到一只拿着锯子的手扬起,再猛的挥下来,不知道砸在他身上的什么位置,完全感觉不到,接着那只手又抬了起来,锯齿上带着血滴,再次砸下。
“啊——”他在无声的呐喊,一点也不疼,只是单纯的恐惧。
手一次又一次的扬起来、砸下去,很快又多了一只拿着血管钳的手,也开始挥舞。
周鱼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的身体在晃,脑袋也跟着摇动,但什么也做不了。
“狩梦人死了算任务失败,损失零力,回到月城,我是狩梦人啊,虽然这是我的梦境,那我死了以后会去哪呢?”他不再惊慌,取消了大多数梦符,只留下【磐石】,静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像是哲学家在思考人死亡后会去哪里。
意识开始模糊,注意力再难集中,周鱼死去了,没有一丝疼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死去的,就和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样。
…………
猛的从床上坐起来,阳光刺眼,照得周鱼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挡住光,眯着眼睛适应,然后看到了那个很瘦、很苍白、眼睛很鼓的女人。
心跳得厉害,他有些头晕,又躺回到床上,双眼因为惊讶而瞪得很大,几乎和旁边那个女人一样。
等心跳平缓下来,周鱼缓缓坐起,看向了枕边。
那里有一封信,信封上的文字看不清楚,但是信很平整,被揉过的纸是不可能完全恢复的,说明他又回到了在梦境里醒来的那个时间点。
“这是个……死也无法离开的梦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