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的话应该是正确的，所谓鸟人，一定不可能是少女这种样子的，那简直就是颠覆生物的进化可能，飞行生物与人类的结合体，那是多大的奇迹才能出现，基因变异不是基因杂交，它或许能让单个人生出翅膀，但不可能让一个新生的庞大族群人人如此。

但林默仍然非常好奇，从当初在从石门往金陵路上遇到的狼群、再到现在在谢白口中只怕确有其事的“鸟人”，皆是奇迹般的存在。

是的，奇迹般的存在。

基因变异具有多害少利性、且有极强的不确定性，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变异一模一样的概率几乎为零，因为变异起自于漫长的基因链、甚至涉及上帝序列的显性表达，因此，变异的基准单位是极其庞大的，组合的形势也是天文数字，只可能有近似的变异，但足以形成一个族群的变异，简直就堪称变异之中的奇迹。

如果林默是一个生物学家，这时候一定会对这种现象信心若狂，但林默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一个科学问题和一个医学问题，第一，怎么通过不杀死他的手段把在他身体之中的圣骸拿出来；第二，把圣骸那该死的东西研究一个清清楚楚。

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林默推测，现在自己能保持这种非变异的人类身躯，恐怕就是因为那圣骸在他的身躯之内，一旦拿出来，林默的下场可能极糟，不止是可能重新变回黑色极端变异体那么简单，因为他缺少变异最需要的物质，如果重新变异的时候没有补充，以他现在的营养不良一样的身体状态，可能会只完成一半的变异，一半身躯变成怪物状态，而另一半为怪物的那一半供养而极具萎缩；也可能变成另外的一种四不像。

行事需谨慎、万事有风险。

林默摸清楚了这个少女的性格，便打算换一种说话的方式了，很显然，高端的试探对这少女毫无意义，他直接道：“这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将重新便成人的方法告诉你……怎么样？”

林默这番话就有点儿哄小孩的意思了。

少女可不是小孩儿，她迟疑了一下，道：“你先说。”

林默这才意识到自己把控又有点儿失误，他真心有点儿头疼，这时候如果夏蛰在，绝对能轻轻松松的从少女口中套出话来，但林默嘛，他现在揣摩人心、勾心斗角的能力、战斗的能力都比以前强多了，却仍难以应付所有类型的人。

比如少女这种的，林默在末日里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他都有点儿好奇，少女是怎么活过这么多个月的？

林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少女其实已变相的默认了自己并非鸟人——羽族，因为重新这两个字便已经说明了相当多的事情。

这位呆萌的少女，只怕是与林默类似的未完全变异体。

但这少女绝对是林默见到的未完全变异体之中混得最惨的。

门徒就不说了，有圣裁会支持的他们，各个堪称变态（当然，林默还不清楚追杀他的金色闪电亦是圣裁会的门徒，甚至位列第三），单说林默，那就是先天的霸主级生物，而那头林默曾经在三峡大坝见到的垂死的“龙”，更是一个强度以极的存在。

而眼前这家伙……摔一下都能崴脚……

林默吸了口气，道：“你听说过圣骸么？”

这回换做少女有点儿发愣了，她一时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林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女半张开嘴，小脸儿因为崴脚的疼痛有点儿红扑扑的，眼睛里像是有光在跃动，而明亮的月华就从她的身后披洒进来，落在她一头乌黑的短发和肩头，将她映衬的明媚动人。

当然，这是要忽略她眼下这呆萌的我没听懂的神情。

林默看了她一眼，道：“圣骸，能将人变成怪物，也能将怪物变成人。”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