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之所以专程从宁府里出来先一步到别苑才来给宁馥送这个礼,确实也是有示好的意思,但是宁馥又不是住在别苑,宁馥也是从宁府出来到别苑这里的,这么些天过去,长房没有一个人去荷松园送过任何东西不说,连句话都没有让人传达过。
那天在怡松院,杨氏与陈佩青交锋到那般境地就已经是杨氏的极限更是陈佩青的底线,如果杨氏真是打心底里记得宁馥这份人情并真心想要联好,早就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登到荷松园的门上了。
杨氏并不是真的就想要与宁馥结什么真正的好关系,或者说,表面上还不想让陈佩青认为他们长房有意与宁馥结好,只不过无论长房是想要左右逢源也好,又或者今天杨氏走这一趟完全是为了面子好看也罢,宁馥根本就不在乎。
与此同时,宁家三房的院子里就没那么平静了。
宁君洁一出府往绸缎庄去,宁碧思就在厅里对着曹氏又吐委屈又抱怨,看着是在向曹氏诉苦,这娘儿俩的眼风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宁立善。
宁碧思的眼泪说掉就掉:“我以后也不要去素缨楼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回素缨楼?头前我刚刚跟宁馥说了,宁君洁这事管不管的自有大伯父大伯母帮她张罗,好在刘家是敢做敢认的,那刘安仁又打小就对宁君洁喜欢的不得了,这以后嫁过去,天长日久的,以宁君洁的性子不可能过不上体面的日子,嫁到刘家去天高皇帝远,离开京都还有谁会叨叨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宁馥当时倒是跟着我附合,可却看不出她是个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年纪不大心眼倒是忒多,说好了大家都不言语此事她也不会管,可转头她就让老太爷分了个绸缎庄给宁君洁,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好像咱们家里的几个姐妹,就只有她宁馥不记宁君洁的前仇以德报怨似的,但是谁不知道她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出绸缎庄的不还是宁家?她宁馥倒是会慷他人之慨……”
宁立善十分意外,皱眉放下茶盏:“你是说之前你和馥丫头谈起过这事?她跟你说的是都不会管,结果回头她就到老太爷面前说了那么一出话?”
宁碧思看了眼宁立善,又点头又抹泪的。
曹氏看了看宁立善微怒的表情,扯了扯宁碧思的袖子:“你也别净往不好的地方去想,馥丫头实诚,依我看保不准是你们俩聊天的时候没说清楚,你自己误会她的意思了……”
宁碧思立即跺脚:“误会?怎么可能误会?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估计就是怕大伯父大伯母他们把主意打到她的别苑上去,就先发制人索性让府里把绸缎行让出来给宁君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