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仁没有入赘并且在大婚之日闹出这样大的惊人丑闻,宁政二老还没正经开始训斥,就被杨氏胡搅蛮缠,倚仗着一个母亲心疼关心女儿的由头,在怡松院的厅堂坐地撒泼。
没人能插得上嘴,也没人能说劝得了。
最后宁政夫妇实在是头痛难忍,再是不想再多待一刻,摔摔砸砸了一通之后,又把怡松院的厅堂给空了出来,由得宁立良夫妇继续犯浑。
宁君洁的婚事就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翻了过去,远嫁外地三天回门都省了,宁立良那天把事情挑衅起来的,而后接连数日都没怎么在府里露过面,听说是在房里训斥教训妻子杨氏。
霜容理完了一本账,去书架边归纳,一边道:“听下面的人传来传去的那个意思,好像是大老爷那天高兴吃酒吃多了,大奶奶却没醉来着,竟然也没拉着他劝着他,还火上浇油,结果把事情闹成这般地步,大老爷这几天日夜训斥大奶奶,口中念来叨去的不过就是那么几句,说都是大奶奶害得他们长房不孝不敬。”
烟珑对这件事很有一种看着这些人作死的态度,听罢之后就是嘲讽的一笑。
“也只能这样才能让他们自己有个台阶可下了。”她抬眼看向霜容,道:“若说在席面上和刘老爷争执是酒劲上来,咱们也不说酒醉还有三分醒这种话,就且说他们到了怡松院面对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时候,那酒绝对是散的差不多了,但还能那样闹是为什么?不就是趁着酒醉索性把话全都说开了,然后老太爷就不好再发难吗!”
霜容摇头叹:“大老爷向来是不敢忤逆老太爷的,这次这件事真是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当堂说出老太爷偏心,咬死了老太爷是因为觉得其他几房老爷将来一定会有后嗣才会这么不帮着他们大房一家,这话,真是也能说得出来。”
烟珑的鄙视之意更明显了,道:“不这么说的话,老太爷会这么轻易就饶了他们两个?这事真是在京里出了名了,我这两天出门办事都低着头,真是受不了这样被人戳脊梁骨的笑话,丢死人了。”
宁馥看着书卷,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这头就把书卷往桌上一放,道:“事已成定局,每个人都会在事后做些什么来让自己损失减小,他们也没做错,以后宁君洁是断然指望不上的,想想他们二老也并不乐观,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远嫁出了京城,以后还能指望谁?真等宁君洁一手拿下刘家,那还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说到此处,宁馥的目光又有些走。
宁立良夫妇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是很正常的,人都有止损的本能,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错,人活着,有几个不为自己打算?只不过各自的方式和底线不同罢了,只是宁立良夫妇却是始终有一点看不明白,他们处在优越的地位太久,以至于从来都不曾将刘家的人放在与自己同样的高度去对待,以为刘家能娶了宁君洁是因为自己占着理刘家也赖不掉,却不曾想过以宁君洁身上接连发生的这些事,刘家若想赖掉那也是很容易的。
一切只是因为刘安仁还愿意,并且刘家二老并非那种人罢了。
所谓噔鼻子上脸,这句话用在宁立良夫妇的身上再合适不过,可是他们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们所拥有的这点优越感早就因为宁君洁的名声败坏而与刘家持平,再做过份的事甚至于都不与对方言语,谁又能忍受得了呢?
席面上的所作所为所言,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嫁入刘家的宁君洁,必然夫妻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