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松园仍旧静的超乎寻常。
宁政在榻上仍未起身,薛宁走后他好半晌也反不过来这口气。
薛宁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明白,可是还能怎么样?
陈佩青先前敲了宁家一笔来给宁芸办嫁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了,想着只要对陈佩青母女够好,这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孙女到底也养了这么些年,怎么也得记挂着宁家的恩情。
并不是因为觉得宁芸给祁蘅抹了黑宁家给祁蘅抹了黑而让宁家不能再指望瑾王府才做这个决定。
而是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他们宁家对陈佩青那么好,把宁家的一切都交到陈佩青的手里了,现在事情成了这样,陈佩青竟然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到他们二老的跟前说过一句。
他这才计较。
计较的是宁芸的陪嫁,陈佩青又不是掏不出。
陈佩青能握着乔清婵的陪嫁至今,那些都是能生出大财的产业,府里多少年都没跟她计算过,就连宁芸出嫁的嫁妆都没提起过这件事,这件事办砸了,她陈佩青也是在商圈里打混练出来的,怎会不知道平衡。
对外,她陈佩青长袖善舞,拿了别人的就还给人家另一些来交换,这种等价交换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对宁家不是如此,完全就是因为宁家对她从没有计较过,她就对宁家予取予求,根本就不去交换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他还能活多少年,这个家不早晚都是孩子们的?宁家大权都在二房人的手里,他们二房不会少拿的,怎么就不能给其他几个兄弟多留一些?
越想越酸,闭上眼时,泪水就无声的从眼角淌了出来。
他抬袖轻轻的拭了。
这时,才恍惚听见屏风那边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把地上收拾干净就出去吧。”他道。
外面的人并没有应声。
须臾,屏风后的人绕了进来,却跓足到了他的榻边,并没有收拾地上的残渣。
他刚要抬眼去问。
却是眼前一黑,被一双冰凉的女人的手将眼睛给蒙了住,随后,一个香帕就捂了上来,他只来得及嗅到一股奇怪的异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双手还没抬起,就松软的垂了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