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们爷送的那些可还合心意?”
“我家爷说这两天就再送些呢……”
宁馥的府门前本就没有太多闲杂人等出入流动,旁边就是韩尘的太傅府,岂是亲杂人等能凑得过来的地方。
但正是因为没有闲杂人等,出入的人便就个个都是有着些许背景的,即便只是一个买菜的,也一定是在身份不凡的人家做厨娘。
是以,这些话语言道出来,被路人听了去,哪个还不回自家在下人圈里散上一散。
程衍看都没看这几人一眼,埋首就只是驾车。
几个年轻小厮却不是知难而退的,得了乔赛的叮嘱,自然是一路纠缠,跟着宁馥的马车在旁边笑着跑。
“表姑娘这是去哪?”
“我们爷有好多藏书,准备这两天就给表姑娘送来,不用再去清藤学院看了,那里都是老旧的书……”
“表姑娘要去素缨楼还是太平阁,我们爷让我们一路护着周全……”
“停。”
一声命令,程衍再是不愿,也得听命。
撩了帘子,宁馥站了出来。
宁馥突然出来,乔赛的众小厮都一怔,程衍面色复杂甚是恼怒,若不是知道不能乱来,他真想把这些人往死里揍一顿。
小厮中有个打头的,也是愣在那里,眼光闪动见宁馥就只是这么冷着脸看着他们,这虽然冷却也看不出什么愤怒,可又不说话,想起关于宁馥脾性的一些传闻,不由的就有些怵,半晌后试探的道:“表……表姑娘?”
宁馥斜眼看他,似笑非笑的又将他打量了半晌,这道目光上下扫了几遍,小厮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表姑娘是谁?”
宁馥一句话让四周的空气都凝了凝,几个小厮听了她这话没反应过来,但是脸色皆是一白。
“我宁馥独立女户,哪来的表亲。”宁馥这话既已开口,便就不会只就这样算了,她笑了笑,扶了茵妙,悠然下车,“说句不好听的,这京城里没人认过我这门亲,以前的族亲也把我清出族谱了,我这个女户是皇恩赐的,谁要跟我攀这个表亲?”
打首的小厮躬下身来,尴尬的赔笑,不敢接话。
宁馥搬出了皇恩,他还怎么敢接。
这时若说出自家主子的名字,岂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家主子因为宁馥得了皇恩才来认这个表亲?
宁馥对他的恭敬视而不见,自站到他跟前,然后又在他们几人面前游走了一圈,一边走着,一边笑道:“你们主子不同,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的表亲,说起这件事,不知是不是没有这个缘份,大家都同在京城,十几年,就连在大街上都没碰见过,说起什么亲戚更是让我受宠若惊,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接了你们主子送来的东西,天知道这几天我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成天儿的惦记着这件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这种连你们主子大婚都未能有资格观瞻一眼的人,怎么消受得起?”
小厮们脸都没有血色了。
“没有这个缘分就是没有。”宁馥往马车上回,这一长篇大论足够所有注视着这边的人听个清清楚楚,目的已达到,自然回去,声音仍然不愠不火的继续娓娓道来:“做人要讲良心,削尖了脑袋想算计别人的人,小心天打雷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