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仁既是找的他的父亲,那就等于是直接与他父亲谈生意,将来在合作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他父亲这边还有一层长辈的身份在,真要有个什么计较,孔家这边肯定得吃哑巴亏。
孔无喧如此想着,也提醒着他父亲慎重考虑。
一听这话,孔源肃了面,踌躇一二之后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自然是想过的,但是刘安仁的脾性我看还是不错的,更何况这次他是拿着宁老太爷亲自签名的信件过来跟我谈的,你也知道宁老太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宁家又是在你这一辈儿上连个男丁都没有,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些女婿们了,宁老太爷现在那副状况还撑着签了名来,这已经不是什么合作不合作的问题了,这是想求我帮他们宁家一把啊。”
孔无喧愣了。
再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半晌,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孔源打算怎么做,毕竟江南那边也有事,京城这边顾及不了,真要开口拒绝刘安仁,也不是他们孔家不帮这个忙,是孔家真的有事。
就听孔源道:“小生意,也不算大,但是刘安仁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总得带带他才是,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你母亲不想让我长途跋涉往江南走这一趟,但是江南那边必须有人过去,我准备让你大哥替我走这一趟算了。”
孔无喧一听这话,顿觉自己一无是处,家中有事,自己居然都不在父亲的考虑范围之内,心下又羞愧又负气,自荐道:“我知道要让我一个人去的话,父亲肯定不会放心,孩儿只求能与大哥随行,也好让我向大哥好好学一学经验。”
孔源其实原本就是这个意思的,但是实在太心疼这个小儿子,再加上也不希望两个儿子都离开自己的身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听到孔无喧自己亲口说出来这话,顿时心喜不已,激动的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泛了红。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声音也激动了起来:“好,好!”
孔无喧离京的日子是五日之后,那天刘安仁和宁君洁来拜访宁馥。
刘安仁备了大礼道谢。
宁馥客气了两句收了下。
宁君洁的脸色始终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看向宁馥的时候总是古古怪怪,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看这府内的陈设和装潢了,目光中的艳羡之色藏都藏不住。
刘安仁几次递眼色,但宁君洁稍稍收敛一二后没多一会儿就又恢复成那模样,使得刘安仁尴尬不已,只得没话找话来转移宁馥的注意力。
“事情很顺利,如你所料,孔老爷心善又宽厚,不嫌我这边生意太小,也未因我是个晚辈就诸多不愿,真是找对人了。”
宁馥也很客气,道:“还真不用来谢我,我不过是推荐了孔老爷而已,搭桥的还是宁家才是。”
这话说完,宁君洁就转过头来了,神色颇有些得意和不以为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态度已经写在了脸上。
当然是宁家的功劳,若是你宁馥亲自去搭桥铺路,这事没准就成不了了。
刘安仁立即又瞪了她一眼。
宁馥笑了笑,只当看不懂她的脸色。
目光不由的被外面林清之的身影吸引住,宇文陌弦正倚着树干拨弄着垂下的树叶,这些日子就连他似乎都有些许轻微的改变,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般冰冷待人,对万物都没有什么感情,彼时怎会想象得到,他宇文陌弦这样性子的人,居然也有抚枝弄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