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君这厢还在清桥居的东厢生着闷气。
这清桥居的前院,便热热闹闹地迎来了一位常走动的娇客。
待清桥居的小丫鬟前来报信时,这人就已经绕进了清桥居的东厢这边的院子,朝东厢来。
听着外边的动静,沈丽君一时心烦意躁,便问:“什么情况,外边这么吵!映雪,你去看看。”
这映雪刚要出去,碰巧这报信的小丫鬟走到了清桥居东厢的门口:“大房的菲姑娘来了。”
“菲姑娘?”刘映雪重复。
眼下这当口,她还能快刀崭乱麻地自己送上门来,想来这大房的菲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啊。
遂转了身,往东厢外间走,朝沈丽君道:“姑娘,大房的菲姑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也好,省得我去找她。把她请进来吧,我倒与她好好说说。”沈丽君咧嘴一嘲。
待大房的沈重菲一进来,沈丽君在东厢外间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沈重菲福身姐妹之间见个礼,沈丽君高座在案牍后边,面上虽扬着笑,但满脸都是讽刺,摆了摆手:“你我之间,若是行这些虚礼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说吧,你今儿个来,是为了什么事?”
“那自是,你我姐妹之间,在这偌大的沈府是最亲近不过。不行虚假这套也罢。今儿个我来,这说是大事也不大,说是小事儿也不小,全是为着咱以后好。所以,希望君姐姐莫要见怪啊。”沈重菲笑着道,面上那笑意瞧着不假,但也不觉得有多真。
沈重菲这人,莫大一个优点儿就摆在明面上,瞧着都是温温和和真心实意待人,其实不然。藏得深得狠!
“行了,你不跟我见外,我也不想绕弯子。我问你,前儿个大早上,妹妹可是出了沈府,又出了紫京城?”
沈重菲微愣,似是被惊到了,但立即就换上一张笑脸,掩嘴轻笑出声:“我道说这沈府大大小小的事儿,都瞒不过君姐姐的。今儿个来,便也是想学个廉将军,负荆请罪。”
她这话半真半假,沈丽君挑高了眉,哦地一声,满是疑问,等着沈重菲解道。
顿了一下,沈重菲解道:“那日一早,妹妹我得了个消息,便出了城。倒是在紫京城郊的庄子上,见到了咱三房的重平姐姐。她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只是脸被纱帐子掩着,想是毁了吧。”
“哦?是吗?”沈丽君道。
“那是自然,我与重平姐姐相谈了一会子。见重平姐姐气色虽好,但心情不佳。妹妹一时兴起,便将从别处听来的一则趣闻告诉了重平姐姐,哪知,这重平姐姐听后脸色惧变。拿了贴身佩玉我,让我回去找三房的安堂哥说件事儿。只道将这则趣闻,一字不差地再讲与安堂哥即可。”
“趣闻?”沈丽君盯着沈重菲,倒不见她有丝毫的慌乱,仍是气定神闲的,便觉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