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三房的小门小院儿,可容不下你这心大的。以后,咱三房你就不用来了!一个二房的就弄得咱三房鸡飞狗跳,这再加上你一个大房的,那还不要翻了天!你走吧,我平姐儿的事儿,虽不是你做的,但少不了你这个诱因在里边。你今儿个,别说是跪在我这信仁居的堂屋外边,就是跪在沈氏的祖祠里,我也不会让你起!你不过是装模作样地跪跪,可我的平姐儿呢,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受罪!”
说到此处,沈李氏又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起身,也不给沈重菲再说话的机会,便厉声道:“从今儿个起,谁要是敢把大房的菲姑娘放进我沈三房,我就把谁发卖了!李嬷嬷,送客!”
这雷厉风行的,可算让沈重菲见识到了。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倒彻底跟三房决裂了!
她微愣,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点儿小盘算被沈李氏看得一清二楚,已是多说无益。
只倒是她的贴身丫鬟冬儿,似是道出了她的心声:“我家姑娘全是一片好心!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把咱姑娘赶出去!你们,你们,小心遭到报应!”
这时候,沈李氏也不出马了。
沈重欢接过那冬儿丫鬟的话头,便笑道:“人道好心不图报,就像当日,我赠药与你大房的庶兄,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未要你做出什么回报。你念一声好,我倒你是有心了。可你,这番好心却是精心盘算过的,你盘算着让我承你的恩情,你会得到多大好处,才出手。而我不过是以直报怨罢。”
“三婶,欢妹妹,我是不会,不会与你为敌的。”说完这话,沈重菲咬唇,又是一阵泪如雨下,便携着自个儿的丫鬟出了信仁居的正堂。
沈李氏就似刚刚使了大力气,劳累了一般,靠坐在罗汉软榻上,枕着一个天青色缎面的大迎枕,轻轻吁着气儿。
是时,沈重欢忽然想起,那日沈重菲来清桥居找她,说是想去摛芳居去坐坐,有要事与她说,大概就是傅老嬷嬷这事儿吧。只是当时她早知道这沈重菲决不会这么单纯地帮她,便二话不说地谢绝。
设若那一次,她能放下对她的喜恶,哪怕是听她一句无关紧要之话,她怕也不会绕了这么一大圈子去找重平姐姐,自然也就不会有重平姐姐出了庄子,被人劫的事了。
不会与我们三房为敌?
沈重菲说的那话,或许是句真心话,可她很早不就选择了站在三房的对立面。
你帮着别人来害我,紧要关头好心说一句小心,便让我千恩万谢。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好心,这样的恩情?
真可笑!
“阿肥,沈重菲说的事是真是假?那日,你在清桥居,可有遇到了什么?”沈李氏紧张地看着沈重欢,一颗心又往上提了提。
沈重欢点点头,扬声道:“爹爹,你也出来罢。”
沈李氏抓着沈重欢的手,心疼道:“那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
里间的沈三爷也急了,疾步出来,他倒不知欢姐儿身上还出了那样的事儿!
平姐儿失踪,这起因还有着这样的缘故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