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兔死狐悲,鸟尽弓藏!
这过河拆桥得,不亏是做买卖起家的陆府。
只是她沈丽君要是这么能打发就好了。
“舅母,我没有那意思!我也是关心雯姐姐,她这是头一胎,没有经验。这前三个月,又最是紧要的,上次上巳节,她又是落过水受过罪的,自然不比一般人。总要小心着才是。我这一听见,雯姐姐有了身孕儿,便准备着礼物想来向雯姐姐和越表弟道喜!舅母,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说着说着,这沈丽君便抽出一块丝帕,擦眼捂鼻地哭起来。
刘映雪也赶紧发挥丫鬟的光热,帮腔道:“是好,舅夫人,您是不知道啊。咱姑娘一听说雯姑娘有了身孕,昨儿个一早就开始命人准备最贵重的器件儿,什么南海红珊瑚啊,蓝田送子观音啊,全给搜罗来了。若不是咱府的管事婆子按着,怕是高兴得要把整个库府搬空呢。”
“舅母,我知道你会觉得我说这些话,特别假,特别不诚心!你还会觉得,我跟雯姐姐因着涂姨娘的事儿,中间还闹着别扭。我承认,涂姨娘过去对我做得一切,我实在难以忘记。可过去的总会过去,我们人活着不能总惦记着过去。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有心想要修复我们姐妹之间的罅隙,虽然不一定能得到雯姐姐的谅解,可舅母也不能平白冤枉了我这一片好意!”沈丽君哭道。
陆方氏淡看着沈丽君,微扬着嘴角,不声不响地等着沈丽君这一主一仆继续说。虽说没有大笑出声,但那眼里的嘲意却是掩不住的。
沈丽君心中暗恨的同时,只得无奈地狠掐了一下自个儿的大腿膀子,两粒滚珠一样的热泪,跟线似的拉开了,唁唁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陆方氏给身边的丫鬟递了一个眼色,那丫鬟忙上前走了几步,道:“表小姐,您快甭哭了!这来贺喜的,哪有哭的道理!您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便是,非得哭成这个泥人儿样。瞧瞧,这妆都哭花了。”
我擦,要不是这丫鬟说一句,妆都哭花了,她还真忘记了,今儿个带妆出来,掩去疤痕是为了去见萧韶九的。
于是立即收止了眼泪,小心地拿着帕子按了按,希望自个儿妆不会花得太厉害,这万一,要是把疤露出来了,那不是让沈李氏笑话。
“是呀,姑娘,快别哭了,再哭就妆儿就花了。”刘映雪也忙劝道。
沈丽君改哭为轻轻地啜泣。
陆方氏冷哼了一声:“好好喜事儿,你竟在我这儿哭丧!这将来若是雯姐儿有个什么意外!我第一个找得就是你!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
沈丽君被陆方氏吼得怔住了。
看来这陆方氏是打算油盐不进,她这已经示弱这么多了。这陆方氏居然还敢在她面前拿乔!(未完待续。)